說是很像,卻不是相貌像,而是神態和性子。
柳邑的長相,其實大多數源于他自己,白玉塵是天底下有名的美男子,這已經是公認的了。
他在這里看著柳邑,等柳邑做出選擇的時候,他也要做出選擇。
白玉塵輕聲道:“所念所知。”
——
軍報已經傳到咸商城幾日了。
那位年輕皇帝開了幾場朝會,最后已經讓兵部拿出解決方案,最后點兵點將,今日方案已經安排妥當,傳到邊軍去了。
當然,隨著這些東西安排妥當,糧草之內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
不知道大應那邊是個什么想法,所以第一批糧草只是在關西的糧倉里調動的,若是戰爭要持久下去,之后肯定要再度征糧了。
一襲黑色帝袍的梁照登上皇城的城墻,站在高處,看著皇城外的那些建筑,這位年輕帝王,說不上舒心。
大祁本來就是百廢待興,甚至這期間還有許多事情處理不妥當,其中最要命的是崇文樓離去,這讓大祁國境內的那些文人,和大祁王朝是真的離心離德了,這放在往日,梁照還能慢慢找補,可是這會兒大戰一起,那么這件事就要往后推了,可越是往后推,其實這越麻煩。
當然了,這最為麻煩的事情,肯定不是這個。
最麻煩的事情,還是如今到了邊境的那些大應兵卒。
兩國大戰,如果只是對方給的下馬威還好,可若是真的打定心思要和大祁不死不休。
那么就真的是很麻煩的事情。
大祁如今,真的說得上是風雨飄搖,內憂外患了。
“師叔,如今這局勢,您又有什么辦法呢?”
梁照轉過頭,去看一身長袍的留覓道。
如今這位大祁國師,已經常駐咸商城了。
“大應要出兵,不一直在你的預想里?”
梁照苦笑道:“預想里是在預想里,但朕真的沒想過能如何應對。”
說修行者,大應那邊也不缺修行者,這邊即便是劍庭前仆后繼,每一個人都不畏死,也不一定能夠填的上這個坑。
況且,在生死面前,人會怎么選擇,從來都不可靠。
在極度危險的時刻,人們會怎么選擇呢?
梁照從來都沒想過,這些劍庭弟子,到了最后關頭,也會和他站在一起,柢山和大寧王朝的故事,不是常態。
“你是掌教弟子,又是他們的師兄師弟,為何不信他們?”
留覓道淡然道:“況且打仗,無非是因為利益而已,你給的足夠多,不能停下?”
梁照笑道:“師叔您這說的是一般情況,若是大應非要想著一統天下呢?”
說起來好笑,其實梁照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師兄師弟,而是不相信留覓道,留覓道是不會把劍庭拴在大祁的,或許說,是最危難的大祁。
他可以帶著劍庭來錦上添花,也可以說是救大祁在危難之中,但是如果大祁已經是注定大廈將傾,那么留覓道會去背上那個讓劍庭覆滅的罪名?
會去背負劍庭衰弱的罪名?
依著梁照的看法,留覓道絕對不會的。
他只想看見好,不愿意看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