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氣更枯敗了,如今手臂已經干癟下去,再也看不到上面的血肉。
再轉頭去看蘇宿,他也是如此,他甚至發絲都脫落不少,如今看著很是凄慘。
顧泯想了想,艱難的開口說道:“你回去吧。”
他不愿意自己的好朋友因為他的冒險而死在這里。
“開什么玩笑?”
蘇宿咧嘴而笑,只是牙齒也沒有幾顆了。
很明顯,這里在剝奪他們的生命力,而且他們兩人都有一種感覺,就是只要后退一步,就再也不可能去到前面了。
那盡頭到底是什么?
顧泯想要知道,蘇宿也想要知道。
于是兩人短暫停歇之后,便繼續向前,只是這一次,并未走多遠,顧泯便有些堅持不住,他氣府里的那株荷花竟然在此刻都開始枯萎了。
至于別的,更是如此。
顧泯開始運轉白寅訣,想要借助這本劍訣來幫他維持生命,可作用相當有限,他再朝著前面走出一段距離之后,再轉頭之時,蘇宿已經倒下。
他奄奄一息,生機不再。
“蘇宿!”
顧泯呼喊他,與此同時,這個地方空間有瞬間扭曲,一道劍意,驀然生出,將蘇宿拉扯了回去。
他消失在這里。
顧泯松了口氣,他知道這是梁拾遺出手了。
蘇宿從這里離去,這就意味著他和之后的機緣沒了關系,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并未得到什么,畢竟走過這些,已經讓蘇宿感受到了時間的偉力。
時間真是一個強大到沒有邊際的東西。
任你此時多么強大,在時間的偉力面前,終究還會不敵。
敗亡是主旋律。
顧泯自己的血氣已經完全枯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他就是想要再走走,再走走。
于是他爬起來,繼續前行。
前行之路,并非是一帆風順,顧泯在前行,他的頭發開始掉落,然后是牙齒,皮膚血肉,最后他只剩下一身白骨。
他只有執念,在繼續前行。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此刻,顧泯已經死了。
但他的執念卻一直在往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泯的白骨也散開了,腿骨留下,然后肋骨散開。
最后,他的頭骨朝著前面滾去。
明明那團光離著顧泯這么遠,但是這個時候,仿佛又那么近。
最后顧泯的頭骨滾到那團光前面,緩緩停下。
就距離那團光只有毫厘。
但還是停下了。
顧泯失敗了嗎?
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忽然開始崩塌,所有的玄妙氣息都化作了一塊塊的琉璃,然后碎開,崩塌!
到處都是碎裂的聲音。
顧泯的頭骨掉落下去。
無數琉璃砸在那頭骨之上。
……
……
那頭骨一直往下墜落,不知道什么時候,便發出了五彩的光,整個頭骨也仿佛變成了一塊琉璃。
然后它落到一座吊橋上。
吊橋前方被迷霧所擋,誰也看不到那些是什么。
有兩道身影從迷霧里走出來,看著這個晶瑩的頭骨。
那是一男一女,男子一身青衫,女子則是一身白裙。
男子彎腰撿起頭骨,微微一笑,“我說的,總會有人來的。”
那女子神情平淡,看著那屬于顧泯的頭骨,搖了搖頭,“他死了,也算來嗎?”
男子一怔,搖了搖頭,“如果真要這么說起來,的確不算,可他還沒死。”
白裙女子嗯了一聲,有些疑惑。
青衫男子舉起頭骨,從那眼窩處看進去,那里面有一團淡淡的白光。
“他還活著。”
“雖然很弱小,但始終是還活著。”
青衫男子感慨道:“他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白裙女子皺眉道:“誰?”
之前顧泯在那里前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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