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應朝堂上下,其實很多人都不知曉,大應太后在離去之時,會將權柄交于誰。
但朝中文武,對將來大應太后還政一事,還是抱有期望的,不少人很愿意看到以后一統天下的共主,乃是大應的皇族,而不是一個外來的女人。
其實雙方早就有矛盾,不過這場國戰,又將上下都擰成了一股繩。
去年大應太后將眼前這個年輕人封了裕王,如今又將他從劍府要來,放入了大軍之中,這讓不少人都了些想法。
或許眼前的這位裕王,便很有可能是下一位大應皇帝。
而且是貨真價實的那種。
徐賓和大應太后不和,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他不愿意接受大應太后如今的身份,以及她是大應真正統治者的事實。
如今他重新出山,或許也是存了別的心思。
“殿下倒是該早些來,或許對修行還有些裨益。”
那三個都是劍修,又如此配合,想來對同是劍修的裕王很有好處。
“我資質愚鈍,前些年還能自認和顧泯那等天才差不多,可是這些年,每每有他的消息傳來,我便沮喪一分,如今再沒想法追逐于他了,可笑的是,當年在帝陵里,還想戰勝他。”
這位裕王,其實不是旁人,正是澈粟。
“嗯,本將也有些聽聞,那位柢山小掌教,境界提升的之快,令人咂舌,前些日子得到密報,說是此人已經踏入繁星境了,著實可怕,不知道劍府那位大師兄,如今又是什么境界?”
徐賓對澈粟,倒是愿意說些和旁人說不著的話。
“大師兄在我離開山門之時,正在閉關,但還是并未破境,如今也沒消息傳來,想來還在飛光境。”
一座天下,南北兩座劍宗,無數天才弟子,早些年都還能和那個柢山劍修你追我趕,可這兩年,對方似乎已經一騎絕塵而去,即便是庚辛劍主梁照,都已經趕不上了。
澈粟每每想起此事,都要心塞一番。
徐賓看了一眼澈粟,明白他的心思,出言寬慰道:“殿下如今志在天下,倒是不用和他爭個一朝上下,他再強,以后也就是一位劍道魁首罷了,可殿下以后卻有可能成為天下共主!”
徐賓不知道怎么的,就說了這番話。
“啊!”澈粟一驚,擺手沉聲道:“大將軍慎言!”
如今大應上有皇帝和太后,他這個才封的親王,實在是有些不夠看。
徐賓沉聲道:“殿下,其實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
徐賓今日既然是開了頭,就肯定要把心里的話好好說上一說了,要不然他還真的堵得慌。
“太后把持朝政多年,朝野都有了許多閑話,前些年一直沒什么動靜,或是朝中諸公都覺著陛下并無突出之處,宗室子弟也無出彩之人,朝中也無法說些什么,畢竟太后雖然不是皇族,但大應在她手上,也是一片安寧,即便打倒太后,也無人接班……”
徐賓沉聲道:“可如今不同,殿下你這些年成長,都在眾人眼中,就連太后都封了殿下親王,若是在這場大戰中,再立下功勛,順理成章,便該是天下共主了!”
澈粟搖搖頭,苦澀道:“我并非先皇血脈,又是庶出,如何能做這皇帝?”
徐賓灑然一笑,“太后尚且能夠以外人身份把持朝政多年,殿下既為皇族,如何沒有資格?至于這是否是先皇血脈,也不是問題,太宗皇帝也無子嗣,當初繼位的靈宗皇帝不也是從宗室挑選出來的?”
“這……”
澈粟有些為難,前些年他一直癡心于劍,想著要成為一代劍仙,并沒有想過別的,只是這幾年他目睹了顧泯一騎絕塵而去,對他來說,前路便灰暗起來,自然會想些別的。
“再說殿下乃是劍府弟子,臣沒記錯的話,和那位大師兄關系極好,姚府主已然年邁,下任府主若是那位大師兄,憑借這層關系,殿下做皇帝,阻力其實很小。”
徐賓緩緩開口,為澈粟點清之后道路。
“那豈不是和梁照一樣?”
澈粟苦笑道:“他如今面對大祁局面,只怕也不好過。”
徐賓雖然是在軍伍里摸爬滾打,但也是個人精,知道澈粟扯開話題,自然也不會再扯回去。
“外有強敵,內有困局,這位年輕的大祁皇帝,日子自然過得不舒心。”
徐賓笑道:“之前接到密報,大祁境內,齊地已經亂了,接下來還有幾處一亂,內外困局在一起,這位年輕皇帝距離敗亡,不遠了。”
澈粟皺眉道:“大將軍也摻和了此事?”
徐賓點點頭,這本來就是大應的計劃之一,兩軍交戰尚且講究計謀,何況是兩國交戰。
早在之前,大應這邊便有不少人潛入了大祁疆域之中,開始著手干起來這些事情。
大祁吞并六國,本來就為時尚短,再加上又有苛政,所以大應的人很早便看到了這點,早就找了不少人在大祁國境內做些事情。
這齊地大亂,便有他們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