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里的火還燃燒著,徐承寒殺了人,卻沒有立即離開,他重新坐下,把自己的一雙手放在火里燒著。
他這個境界的修行者,本來便水火不侵,尤其是他這個身軀要比一般修行者更強橫的劍修,更是不懼火焰,把雙手放在火焰里燒著,卻感受不到絲毫疼痛,當然,火焰也無法傷害他的雙手。
既然如此,恐怕誰也想不到,為什么他要把自己的雙手放在火上烤。
這是沒什么道理的事情。
只是徐承寒面無表情的坐在這里,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過了很久很久,遠處黑夜里,出現一個人。
按理來說,徐承寒斬殺了那位萬劍山的少山主,汪云亭自然能知曉,他若是在乎自己的兒子,此刻就該親自殺來,將徐承寒剁成肉泥。
徐承寒哪怕是繁星境的年輕天才,也不可能是一位劍仙的敵手。
可來的人,不是汪云亭,也不是萬劍山的人。
而是一個和尚。
那個和尚穿著一身破舊的袈裟,看著不像是什么名山古剎的僧人,更像是那些游方的僧人,不過他即便是游方僧人,也是其中最窮困潦倒的那一種。
和尚來到破廟門口,雙手合十,低聲呼了一聲佛號,緊接著他便踏入早已經沒了門檻的破廟里。
全然當作沒有看到徐承寒一般,這個和尚去那邊石臺上將已經倒下了很多年的佛陀扶起來,那原本也有彩繪的佛陀,如今就只是一尊泥像了,而且還是殘缺的。
可和尚不管不顧,還是認真的跪下,不知道在念叨了些什么。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徐承寒準備起身。
那和尚忽然轉頭看向這位經歷白天一戰,注定要名動世間的年輕天才。
“在佛陀前妄造殺孽,施主這殺心實在是太重了。”
和尚聞了聞空氣中的血腥味,淡淡說道:“殺人便算了,還將人剁成肉泥,施主的殺心太盛,不是好事。”
和尚轉過頭來,一臉慈祥的看著徐承寒,輕聲說道:“貧僧可渡小施主,不知道施主可愿意跟隨貧僧,洗去一身煞氣。”
和尚的聲音很輕,也很溫和,更為詭異的是在他說話的時候,天地之間,甚至還有氣機波動,由此可見,這并非是簡單的說話而已。
這其中蘊含得有些什么,還真的不好說。
可徐承寒始終低頭,一句話都不曾說。
他看著那堆火,全然就像是沒有聽到這番話一樣。
和尚臉色微變,皺起眉頭。
片刻之后,他那寬大的袈裟里,伸出一只不算是枯瘦,但也沒有太多血肉的手來。
一把探向徐承寒。
徐承寒抬起頭,眼里劍光閃過,磅礴劍意瞬間涌出,身側鐵劍瞬間出鞘,凌厲劍氣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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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有片刻的失神,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徐承寒已經握住那柄鐵劍,一劍斬下!
這座破廟在一劍之下,從中斷開,煙塵四起。
而滾滾劍氣,尤為散去。
那和尚眼中有精光閃爍,雙手合十,口中低呼佛號,一道道金色的“卍”字金光涌出。
徐承寒緊緊握住手中劍,用力一劍斬開一道金光,身形微動,然后大步向前,朝著對方撞去!
撞碎不少金光的徐承寒最后出現在那和尚身前。
電光火石之間,徐承寒的身形已經來到那和尚身前,那和尚一怔,一只手按在徐承寒的肩膀上,并不后退半步。
他作慈悲相,“眾生皆苦,若是皈依我佛,可解這一生之苦,貧僧一觀施主,便覺施主身處血海之中,為何還不迷途知返?”
隨著他的言語,一道道金光在他的身軀上顯現,映照的他好似一尊佛陀。
可徐承寒不僅不為所動,好緊緊握住手中劍,又遞出了一劍。
那和尚看似不在意,臉上無悲無喜,但整個人還是朝著身后掠去。
徐承寒手中長劍光華大作,然后便是一劍遞出,劍光比劍氣先起,磅礴劍意迅速涌出!
那和尚還是一臉慈悲,但雙手合十,在片刻之后便夾住了徐承寒的鐵劍。
他剛要開口說些什么。
徐承寒便用力扭轉此劍,可那和尚雙手金光大作,不讓徐承寒能夠抽出此劍。
徐承寒不管不顧,雙手用力!
砰的一聲巨響。
那柄鐵劍瞬間破碎,已經破碎開的鐵劍碎片朝著那和尚激射而去,那和尚皺了皺眉,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徐承寒便轉身朝著身后掠去。
他化作一道劍光,速度極快,在剎那之后便消失在了和尚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