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只要站上來,不管是不是為了我和崇文樓,都只能一直走下去。”
崔溥感慨道:“有些事情,你認知的太淺薄了,即便在大局已定的局面下,你要交權,要退縮,可旁人如果一定要你去死才行,你就將性命交出去了?即便你愿意交出去,又怎么保證他們會信守承諾,你一直以來的問題,便是一直都把事情的決定權放在了旁人身上,你覺得你能憑借努力做得最好,但實際上,你所有的一切,都暫時只是賭贏了。”
“而賭博,是不可能一直都贏下去的。”
顧泯問道:“那崔夫子怎么覺得這次大賭,能夠贏?”
崔溥直白道:“我未曾想過會一定贏下這次的大賭,可我已經能夠接受失敗了。”
失敗的代價,崔溥自然已經在腦海里反復推敲過無數次了,當然知道后果是什么,但他不在意,此生最后的布局,他要豪賭一番,贏了,崇文樓對于之后萬世,會有更大的影響。
而且之后世道,會是更好的世道。
至于輸了。
那就輸了吧。
顧泯看著崔溥,長久的安靜不言語。
“即便整個天下,以后都姓顧,崔夫子就不怕在我身上賭輸了?”
顧泯皺起眉頭,以后的顧泯,和如今的顧泯,或許不會是同一個人,一個人的一生,也永遠不可能是一致的,經歷得多了,自然會有改變,到了那個時候,顧泯翻臉,崇文樓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就姑且算是我的第三場大賭。”
崔溥渾濁的眼里有了些神采,“沉穩了一輩子,在最后,賭上三次,想來也沒太多問題,至少也不會有那么多遺憾了。”
顧泯想了想,沒有立即說話。
然后他說道:“不夠。”
崔溥笑了,那張老臉上,許多的皺紋忽然都展開了,他好像在這個時候,就忽然年輕了十歲,一頭白發也變得有光澤不少。
他不怕顧泯提問題,就怕顧泯什么都不說,那樣才是真的沒有入門。
而如今顧泯既然敢開口,便至少說明,事情有前進的可能。
“不夠,什么不夠?”
崔溥問道:“修行者不夠?崇文樓一地的修行者,自然應付不了整個北陵的修行者,這是個問題。”
顧泯沉默。
他暫時沒有做出決斷,但要這些事情,來看看崔溥當不當得國士。
無雙國士,自然是算無遺策。
可如今,只有想法,那就是空談。
“在南陵有不少宗門和崇文樓交好,至于能賣死命的,我還能找出三兩個金闕強者。”
崔溥看著爐火,小聲道:“當然還是不夠。”
柢山那邊,常遺真人已經不在,算上葉笙歌,也只有師姐阿桑和她兩個金闕,崇文樓這里的金闕有三五個,加上老太傅說的三兩個,那加起來也不到十個。
征戰天下,除去精銳的軍伍之外,別的東西,最重要的便是頂尖強者。
參考當年大寧一統天下,除去有精銳之師之外,大寧皇帝在內的一眾金闕強者才是橫推諸國的保證。
顧泯淡淡道:“請白玉塵出手,我有三五分把握。”
有柳邑在柢山,請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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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北海之主,他的確有些辦法。
“梁前輩是閑云野鶴,我沒什么把握。”
說是這樣說,但之前自己差點死在那個囚籠里,實際上請動梁拾遺,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而且有了梁拾遺,女子劍仙也能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