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壁之上,到了下面,竟然有數棵參天古松在絕壁中生出,而有兩人,便站在粗壯的樹枝上,等著顧泯。
其中一人,面容枯槁,留著一縷長須,雙眼無神,想來是不能視物,至于另外一人,足足有兩丈高,渾身雪白,手臂比顧泯的大腿都要粗壯。
顧泯落到一根很是巨大的樹枝上,看向這邊兩人,瞇眼笑道:“金闕?結發?”
面容枯槁的瞎子聽著這話,微微一笑,然后認真嗅了嗅,這才說道:“閣下的劍氣如此凌厲,庚辛劍主之名,倒也名不虛傳。”
顧泯不說話。
剛才問話之后,他其實已經看出來了,這兩人其實都只是結發,兩個結發,他也是結發,顧泯并沒有什么害怕的。
“想來你們為了這場截殺,準備了很久才是,怎么這就露出馬腳了?”
顧泯耐著性子開口,可還沒等他繼續開口,那邊那個高大的漢子便縱身一躍,從幾根巨大的樹枝上跳過,朝著顧泯而來。
別看他身材高大,卻是異常靈活,臨近顧泯所站之時,他雙手上舉,不僅整個人朝著顧泯撲來,一雙鐵肘也隨即而來。
上面有厚厚的一層老繭。
這是純粹武夫?
顧泯瞇了瞇眼,在修行者橫行的世間,純粹武夫因為修行艱難,已經很難見到,而在世間行走的,大多數都是那些混跡江湖的三流武夫,其實也說不上武夫兩個字。
顧泯推劍出鞘,燭游出鞘寸余,琉璃一般的劍身,反照出一道五彩霞光。
原本燭游無鞘,可是隨著顧泯境界越高,這柄劍的劍氣便越發的濃郁,平時只要喚出劍形,凌厲劍氣便不受控制的傾瀉而出,這讓顧泯有些心疼,后來便給燭游加了劍鞘,然后發現,有了劍氣之后,這外泄劍氣甚至還能溫養燭游本身,這便再也舍不得燭游無故出鞘了。
那漢子被劍光一照,下意識閉眼,可等他落到顧泯原本所站立地方,卻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顧泯蹤影。
下一剎,他感覺脖頸一涼,慌亂轉身,卻發現那個長劍并無出鞘的年輕人已經腳尖一點,落向遠處。
站立之后,顧泯有些疑惑的說道:“你這身子什么做的?”
之前趁著對方不注意,他遞出一劍,當然也是怕對方知曉,因此并未盡到全力,但即便如此,他這一劍也足以說得上凌厲,可卻并未在那壯漢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壯漢不理會,只是仰頭怒喝,這些存在不知道多少年的古樹,也跟著搖晃。
無數樹葉飄落。
顧泯皺眉,就要再度出劍,可一瞬間,便覺得通體冰寒,憑借下意識朝著身側退去,原本自己所在的位置,一道氣機正好掠過,落到樹枝上,那足足有數人合抱般粗壯的樹枝頃刻間便斷開,滾落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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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會兒,那個目盲的枯槁中年男人,才是第一次出手。
顧泯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躲過了第一波攻勢,下一刻,對方雙手一拽,嗤啦一聲,顧泯身側的樹干再度被莫名的鋒利兵刃切開。
顧泯瞇眼看去,這才看到天地之間,有一根銀線懸停身側,而那瞎子手里,正好便是銀線兩頭。
殺機重重。
顧泯帶鞘之劍蕩過那條銀線,那雪白壯漢,已經再度朝著他撞來。
瞎子雙手做了一個眼花繚亂的手勢,從銀線之上,便有氣機炸開,顧泯兩側,那些粗壯樹枝,留下了不少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