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過那么多生活在原來的土地上,卻不能稱之為故鄉的南楚百姓,他也能夠體會其中的心情。
人活著,不只是活著。
有時候需要一些念想,更多時候需要有尊嚴的活著,開心的活著。
單純的活,那不是一件好事。
想著這事,有些疲憊的顧泯靠在師姐的肩膀上,手里的兔子已經被他隨手丟掉。
阿桑坐得很直,在顧泯靠上來的時候,她的身子才軟了下來,她有些憐愛的看向身側的小師弟,很柔和。
顧泯閉著眼睛,吸了一口氣,那一夜在重庸關的對話,其實兩人都不是記不清,只是想起的時候,顧泯也明白,那言語之間,還有別的意思。
只是他不想去捅破,而師姐,更是如此。
在他認識的所有女子里,師姐阿桑是最不需要他的一個,師姐足夠強,不需要他保護,也不需要他付出什么,可她卻在任何時候都想著自己的小師弟,不管自己的小師弟提出什么要求,她幾乎都沒說過一個不字。
這種情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但好像師姐很自然而然的便如此了。
沒有個過程,只有結果。
一夜再無語。
清晨的時候,顧泯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師姐的臉,以及不可描述的某個部位。
昨夜他不知道怎么就睡了過去,到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到了師姐懷里,老臉一紅,有些慌張,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好又撞到了某個地方。
阿桑睜開眼睛,有股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讓這位柢山大師姐的臉上都有了些紅暈。
不過大師姐畢竟是大師姐,關鍵時刻還是很鎮定的,她很快便抬起頭來,顧泯也隨即坐起來。
兩人沒說話。
長久以后。
“師姐?”
“嗯。”
聲音有些甜。
顧泯有些無所適從。
重新閉上眼睛,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琉璃劍光開始從顧泯的周身彌漫出來,連帶著也有劍氣,從李扶搖的那道囚籠離開之前,顧泯的劍氣主要是白色和血色兩種,連帶著燭游劍身也是如此,到了那囚籠之后,顧泯的劍氣便都是如此了。
顏色不能說明什么。
但顧泯的殺力隨著劍氣的顏色改變變得更為強大,卻是人人都看得到的。
如今他已經是結發境,散發的劍氣,已經可以蔓延整座山了。
隨著劍氣已經彌漫出去,顧泯才說道:“走吧。”
劍氣雖然可以如此,但是不意味著他就能感受到足夠遠的地方的異常,所以顧泯只能徒步走一遍千丈山。
阿桑點點頭,沒有多說。
兩人緩慢重新走在山中,跟昨日相比,要少了很多茫然。
“小師弟,累了的話,記得說。”
阿桑主動開口,她看著這些劍氣,其實也有些驚異,但更多的,還是擔憂小師弟負荷太重。
不管什么時候,都是如此,阿桑一直一直都很擔心自己小師弟肩膀上的擔子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