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地方太小,百姓太少,修行者更少,竟然從未聽過有繁星境之上的修行者的存在,甚至于就連這繁星境的說法,也不是一直有的,好像才興起沒多久。
然后顧泯還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這邊的語言最開始和他們所說的根本不同,只是后來因為某人的強烈要求下,所有人才不得不改用如今的語言。
而一切的源頭,便在于那海邊的軍伍。
于是最后不打算再游走這“世間”的顧泯,轉而前往海岸邊。
三日之后,顧泯和阿桑兩人,臨近海岸,在一座山上,遙遙看著遠處的雄城,以及城外的營寨和溝壑。
即便是隔著這么遠,兩人都能夠清楚的感知到,那城前的營寨里,有人數不少于數萬的軍卒,軍容整齊,氣息雄渾,這是有足夠數量的修行者堆在一起才會有的景象。
而一面面上書寧字的軍旗,就飄蕩在那些營寨之中。
阿桑感慨道:“想不到這么多年過去,這支軍伍,竟然真的還存在。”
來之時已然不抱希望,后來希望漸漸生起,如今看到了結果,即便是阿桑,也難免要感慨一番。
顧泯也是點頭,很是激動。
“還有許多事情,還沒有答案,希望能在這里,有個分曉。”
顧泯換上一襲雪白帝袍,朝著那座雄城而去。
南楚帝袍和大寧帝袍雖然有些不同,但是他身為大寧后裔,這件事做不得假,大寧皇族血脈,其實很好辨認,因為隔著一些年,顧氏一族便出過金闕強者,這種特殊的皇族血脈,自然便沒有淡化下去,沒有淡化下去,便意味著可以分辨。
尤其是顧泯如今的境界越發強大,讓他的血脈已經顯化出來,更加不凡。
其實作為庚辛劍主,顧泯已然擁有力壓同代劍修的資本,再加上他身上的這皇族血脈,便更強一些,再加上他的那些奇遇和磨難,他現在要不是年輕一代第一人,只怕那祖宗們都要從地下爬起來給他幾拳。
臨近巨城,顧泯就要展現自身血脈,卻被阿桑制止。
阿桑說道:“天下已無大寧,數百年之后,和數百年之前,到底是什么光景,誰也說不清楚。”
當然,師姐的想法自然沒錯,做人最應該的便是謹慎兩個字,若是不夠謹慎,吃虧自然便多了。
只是顧泯卻是搖頭,一反常態的拒絕道:“師姐說的有道理,不過我覺得若是他們早有了變化,這里便不可能再立起大寧軍旗,這是為大寧駐守了數百年邊境的背景,如何不可相信?”
顧泯說著話,已經催動身上氣機,手掌處用劍氣割開口子,鮮血灑落,在融入氣機之后,熠熠生輝。
然后一種古老和尊貴的氣息,在這里傳出來。
世間不知道誕生了多少王朝,隨便抓個百姓去推演他的祖上,說不定都和皇室有些關系,但是他們的血脈里,絕對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異象。
因為想要保證血脈不退化,除去要有傳承之外,就是每隔上幾代,便要出一個金闕境的強者,才能保證血脈的純粹和強大。
強如大祁王朝的皇室血脈,便沒有如此特質,要不然大祁先帝當初找尋自己的皇子,也不會如此麻煩了。
世間只有大寧皇族這一脈,才會如此了。
強大的氣息傳了出來,半片天空,都已經變成了白玉一般的顏色。
隱約可見,在云層里還有紫光。
天地之間,氣息變幻,雄城這邊,人人可見。
營寨之中,諸多兵卒,看著這一幕,都怔住了。
他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些大寧軍卒,不知道這些東西代表著什么,但礙于軍紀,即便是看到如此景象,也無人做些什么。
如果有什么異動,營中和城里自然會有人示警。
下一刻,毫無征兆,城頭上,一道雄壯身影掠過長空,卷起狂風,襲向懸停半空的顧泯。
另外城頭上,還有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翹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