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一刻鐘自然去不到城門,但顧泯和尹夜這樣的修行強者,卻是可以。
尹夜沒急著說話,倒不是說沒有野心,只是在考慮該如何開口,拍拍胸口將言語能說多大便說多大,這自然不是什么為難的事情,但是說出來之后,沒有做到,又當如何?
在顧泯面前,他的機會可能就只有一次,若是沒有把握住,或許就真的不可能再有機會了。
所以尹夜才有些為難。
“陛下……”
眼看著要臨近城門,尹夜這才開口,很有些猶豫。
顧泯笑道:“有什么說什么,畢竟不管如何,先要讓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再去考慮想得對不對的事情,你要是什么事情都放在心底,旁人不知道,那不可惜,可惜的是機會溜走,后悔一輩子。”
尹夜鼓起勇氣,認真道:“陛下,若是玉牌千人都讓臣調配,臣能夠拿下半座大應。”
半座大應,說得是切切實實的疆域和土地,而不是別的什么。
顧泯挑了挑眉,問道:“大應邊軍,你靠這些人,能讓他們失去戰力嗎?”
尹夜沉吟道:“不好說,一來是不知道具體名單,二來是那位徐大將軍在軍伍之中的威望又不是一日兩日成的,很難動搖根基,只怕這一件事,還得看陛下去做。”
顧泯摸了摸這幾日已經冒起的胡茬,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說來說去,不是還得朕正面擊潰那支大應邊軍?”
尹夜苦笑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顧泯笑而不語。
如果他真有二十萬御北軍,如今南下,遇上那支大應邊軍,大概就是真正的沖陣而已,到時候即便對方有數十萬軍伍,他也不畏懼,不過如今自己只有一支十萬人的軍伍,能夠闖過大應邊境不難,想要再徹底擊潰那支邊軍,打掉對方的精氣神,還要差很多東西。
顧泯揉了揉臉,“那就這樣,朕要繼續南下,你先給朕把半座大應拿下來,有一點,要特別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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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夜不等顧泯說話,便搶先說道:“臣知道。”
像是他這樣的聰明人,當然明白眼前的年輕皇帝說的是民心,拿下一座大應王朝,對顧泯來說,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民心的事情沒解決好,就一直會是隱患。
尹夜忽然苦笑道:“陛下說民心,可今日之后,大應百姓,難道會有不恨陛下的?”
顧泯無言而笑,在煙霞城當著這么多人的眼前去拿那大應國運,這樁事情,當然是在很快就要流傳出去的,到時候大應的百姓,估摸著還真不是不會不恨顧泯。
“再說吧,你竭盡所能就是。”
顧泯將玉牌扔給尹夜,如今這玉牌已經是他的東西,給出去尹夜也不能做什么,但是他可以以此為信物,去調動上面的人。
臨近城門口,地面還有些殘留的鮮血,守在城門處的護衛,看著那個一襲雪白帝袍的年輕皇帝,除去有些忌憚和害怕之外,還有些好奇。
只是誰都沒說話。
顧泯獨自出城,瀟灑不已。
尹夜轉身藏入巷弄。
……
……
十萬御北軍,在煙霞城外三十里處,等了許久。
曹北玄和梁榆兩人早已經派出斥候去打探到了消息,聽聞煙霞城城門大開的兩人,原本想法就是沖進去,畢竟殺進一座王朝的都城,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件什么痛快的事情。
只是后來兩人都忍住了。
他們兩人極有耐心在之后看著那根象征著大應氣運的柱子漸漸消散,也沒有進入煙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