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一段連綿不斷的響聲,兩人在這里,頃刻便對劍數十次,每一次出劍,都兇險異常,要是換做一個普通的劍修,只怕到了這會兒,都該被兩人劍氣攪碎了。
兩人再次相撞,然后各自退去,懸空而立,在長空中,獵獵風聲,并不停歇。
蘇宿手中劍,還是出鞘寸余,既沒有朝著外面繼續掠出,徹底出鞘,也沒有完全掉落到劍鞘里。
“你的劍道,有了些長進。”梁照平靜的說道:“你之所以一直弱于我們,本不是天賦的緣由,是你的心一直都不堅定,從未將劍道視作最重要的東西。”
梁照一語道破蘇宿這些年為何一直屈居人下的根本,他的天賦,或許比起庚辛劍主來說,要差一籌,但是天生劍胚,依舊是極為適合練劍,比起梁照,卻要好很多,若是他一心在劍道上前行,雖說心志不及梁照,或許也能和對方戰到個五五開。
但是這么些年來,蘇宿卻一直要慢兩人一步,便是因為這位天生劍胚,吊兒郎當的性子,以及從未下過最苦的功夫。
換句話說,他這些年的境遇也不算差,出身歸劍閣,是上下都寄予厚望的劍胚,光是這一點,他得到的資源就不差,而后有顧泯贈劍,梁拾遺的劍招,以及后來李扶搖的那一道劍意。
總的來說,蘇宿如今還是這個樣子,和旁人無關,只和他自己有關。
蘇宿重新把手放在劍柄上,微笑道:“練劍這種事情,快一些慢一些,其實沒太大差別。”
梁照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眼前此人,原本是有機會能夠成為他的敵手的,可惜卻沒能成。
“練劍快慢倒是沒什么關系,只是如今,會搭上性命。”
梁照一襲黑色帝袍,在風里被吹得左右搖擺。
“顧泯破境了。”
梁照仿佛在陳述一個并不重要的事情,實際上他和顧泯,原本還在齊頭并進,但后來,他便漸漸的弱于對方了。
如今一個結發,一個金闕,便已經能夠說明些什么。
“朕不會慢過他太多的。”
梁照猛然抬頭,化作一道流光,掠劍而來。
蘇宿緩慢拔劍。
在梁照來到身前的同時,這位歸劍閣的天生劍胚,已經劍出鞘,脫胎于梁拾遺所傳的劍招,他其實也悟出了一劍,倒不是說他只能悟出一劍,可就如同外人所說,他在劍道上,當真沒有太多執念,因此也就只悟了一劍,只是這一劍,他曾反復打磨,也足以說得上不凡。
在一團黑影里,蘇宿捕捉到梁照的身影,一劍遞出,刺向對方心口。
凌厲劍氣在劍身,充沛劍意在氣府,還有純粹殺機,則是在蘇宿的眼中。
可那一往無前,包含了萬千變化的一劍,遞出之后,雖說劍光大作,可之后在即將要刺透梁照心口的時候,卻猛然一滯。
劍尖之處,傳來了一股極大的助力。
那也是一道劍氣。
蘇宿怒喝一聲,身體前傾,氣府里的劍氣迅速涌出,讓這一劍的威勢,再大幾分,只聽得咔嚓一聲的碎裂之聲,這一劍刺穿那道劍氣,繼續向前,就要刺入梁照的黑色帝袍之中。
梁照卻面無表情。
他微微抬手。
更為凌厲的一劍,被他遞了出來。
一瞬間,蘇宿的眼中,滿是劍光。
世人都說,大祁皇帝梁照,因為醉心權柄,已然被顧泯遠遠的甩在了身后,但事實卻不然,梁照其實這些年在劍道上,依然在前行,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踏足結發巔峰,這種速度,想來不管是誰來看,都會說是極為快速了,只是顧泯太過妖孽,一個人奪去了天下所有劍修的光彩罷了。
不是梁照慢,是顧泯太快。
就在這一刻,蘇宿的一劍被破去,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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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之后蘇宿又遞出數劍,但在這璀璨劍光之下,幾乎并不能相抗。
之后一劍斬開梁照的帝袍一角,但瞬間便被對方一劍刺中胸膛,長劍順勢而下,便是一劍拉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鮮血淋漓。
只是蘇宿不愿意退去,在之后,卻被一道耀眼劍光擊中,整個人,就這般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