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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戰開始之后,大應那邊的帥帳便都已經搬到了山頂,這是一處極為好的觀戰之地,從這里往下看去,戰場全貌,一覽無余。
徐賓不曾親自沖殺,在他身側的徐謂倒是想要親自去到戰場,但這會兒,也還是被徐賓留了下來。
看著那戰場上,猶如無人之境的梁榆和曹北玄,這位大應邊軍的重要人物皺眉道:“那兩人太過自在了。”
徐賓朝著徐謂的視線看過去,淡然笑道:“有人要以自己的性命去換這些人的性命,我怎么能不滿足他?”
如今局勢,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泯吸引走了一眾金闕強者,那么梁榆和曹北玄之流,便要輕松許多。
當然,徐賓也可以不讓那些金闕強者全部去襲殺顧泯,留下一個兩個在大軍中襲殺那些將領,或許也是個好選擇。
只是有些事情,從來都不是想怎么做,便能夠怎么做的。
金闕強者本來大多就性子桀驁,能讓他們出手已經不容易,要是想要他們完全跟著自己的想法來做,那是絕不可能的。
所以即便是到了如今,他也只能讓那些金闕強者去殺顧泯,而不是留下在大軍中。
雖然后一種選擇,會讓他們自己的作用最大化,但是在這個時候,卻不可行。
他又不是寧啟帝這樣的千古一帝,有足夠的威勢,能讓麾下的所有人都聽話。
徐賓看著兩軍廝殺,那些已經掉落馬背,死的不能再死的尸體,在被無數次馬蹄的踩踏下,如今尸骨已經不完整,可以預見,很快便要變成一堆肉泥。
戰場的殘酷一眼可見,但更殘酷的是戰爭之后,戰敗的一方,所要承受的后果。
他們守護不成,身后人便要任人欺凌。
徐謂輕聲道:“大將軍,如今來看,局勢相當,只怕一時間分不出高下?”
他雖然也是在軍伍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人,但是在這個時候,仍舊是有些不確定。
所以他想聽聽徐賓的看法。
徐賓搖搖頭,收回目光,把視線放在另外一處戰場,緩聲道:“這場戰事的勝負,不在這里,而在那里。”
顧泯和那些金闕強者交手,最后的勝負,就是這場大戰的勝負,這其中蘊含著許多微妙的東西,說不清楚,但事實便是如此,不可更改。
“好在最后我還有兩個后手。”
徐謂知道徐賓之前寫信去劍府的事情,問道:“除去老府主之外,大將軍還有什么后手?”
徐賓灑然道:“難道我就不是個金闕境了?”
徐謂啞然。
徐賓輕聲道:“大應最后的希望就在這里了,這場大戰以后是要被寫進史書里的,不管勝負,我自然要出手,人在世上一輩子,普通人求個一輩子平安,家里和和氣氣,能有口飽飯吃,就差不多了,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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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更少,無非是一個長生,至于我們這些在沙場上殺來殺去的家伙,不也是為了求個名?”
徐謂張張口,“可是。”
“好名惡名,我都只能承擔。”
徐賓最后深深的看向顧泯那邊,冷聲道:“我就不信了,共計七八個金闕境,也留不下你!”
顧泯這邊,其實在殺了陳沖之后,第二個出手的金闕強者,已經被他一劍抹了脖子。
斬殺第二個金闕境的時候,他只用了極短的時間,好似有種孤注一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