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體里,劍氣源源不斷的生出,原本重傷的顧泯大笑著朝著海面的朝陽而去。
這里的動靜,很快便驚動了霧野寺的人們。
六塵和六明和尚兩人很快來到這邊,看著顧泯背影,以及感覺到了天地之間無處不在的鋒芒劍氣,兩個金闕強者對視一眼,駭然道:“破境?!”
徐承寒來到這邊,看著那個年輕人的背影,神情古怪。
接下來是驢道人和小道士,小道士睡眼朦朧,揉著眼睛,睡意尚未消去的小家伙嘟囔道:“怎么了?”
驢道人卻是跳了起來,盯著那天地之間的一線劍,他在片刻之后,便破口大罵,“娘的,你狗日的浪費老子感情啊!”
而這些言語,那個獨自朝著海面而去的年輕男人,卻都沒聽到,這個如今已經陷入了一個玄妙境界的年輕男人,只是低聲開口,“果然不虧是酒圣。”
他說到這里,又是張口一吐,滿口劍氣!
昔年有一位詩仙,被人說成酒后一張口,吐出的便是半座天下。
現如今的顧泯,喝下半壇一氣,似乎便要一人獨拒南海。
南海之上,以南大王為首的金闕強者們,都在南大王身后一字排開,大概有十人左右。
而臉色蒼白的南大王,懸在最前面。
顧泯面對如此多的金闕,沒有半點慌張,緩慢抬手。
燭游落入掌心。
琉璃劍身,劍氣激蕩。
一身雪白帝袍的年輕皇帝,站在眾人之前,神情平淡,不曾開口。
一劍揮出。
滿天劍氣,連綿不絕。
海水倒灌而起,一柄參天巨劍,自海面生起,斬向諸多金闕。
無數的劍意,充斥在天地之中。
撕拉一聲,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南大王的衣衫被劍氣撕開了,然后便是他身后的數位金闕,統統被劍氣撕開衣衫。
南大王手中長矛藍光生出,和無數劍氣開始相撞,放出一陣陣響聲,片刻之后,這些凌厲劍氣,越過長矛,又一次落到了南大王的身上。
這位南海蠻夷的君主,在頃刻之間,身上便多出了無數道傷口。
鮮血淋漓。
本就是重傷的南大王,如今怎么能攔下顧泯這一劍?
即便如今被這么多劍氣斬在身上,但他其實也不明白,為什么昨日已經重傷的顧泯,如今還能夠斬出這么一劍?
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并沒有什么大傷在身。
數道猶如實質的劍氣,紛紛掠向數位金闕,南大王身后的金闕,紛紛和一道劍氣開始纏斗。
今天的顧泯,不知道為什么,比昨日居然要強那么多。
本就殺力比肩金闕巔峰的顧泯,在此刻,似乎短暫的躍過了那個門檻,來到了另外的高度。
金闕之上,到底是個什么風景?
……
……
南海海面上,還有人在看著那個年輕人在肆意的出著劍。
赤發有些意外的說道:“陛下是什么時候留下這樣的手段的?”
他很聰明,知道重傷的顧泯,不可能會有這么凌厲的劍氣,也不會遞出這么強大的劍,這一切,若是有可能,就只能是他身側這位陛下去做的事情。
只是什么時候做的,又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生出,這些都是赤發不明白的事情。
“他有整個天下的氣運,又是修行的是天地之間的那個人道,早就應當舉世無敵了,這本來就是他想不想得通的事情。”
顧泯身上曾經有那么一株蓮花,那株蓮花會在他傷重的時候,給予他生機,替他治傷。
這是顧泯知道的。
但其實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當他奪得天下,又吸納了整個世間的氣運之后,身上便有無數的眾生愿力加持,他修行的速度,便早就不會被任何東西束縛住了。
而當他的道變成了人道,他成為了人道帝君之后,這樣的效果,會比之前更好。
那些東西蘊含在他身上,像是寶藏,但他自己卻不知道。
“那壇酒,就是打開寶藏的鑰匙。”
寧啟帝站在船頭,看著那些劍氣,輕聲說道:“這是朕最后一次幫他了。”
赤發扭過頭來,隱約覺得這句話里,有著許多不明的東西。
寧啟帝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