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對方只要愿意,伸手便能鎮殺自己,而身為金闕巔峰的自己,沒有任何抗衡的能力。
短暫的失神之后,顧泯回過神來,聽著轟隆隆的聲音,才發現原來自己正在一條奔騰的大河旁。
那是一條滿是泥沙的大河,河水里混合著被席卷帶走的泥沙,但聲勢很大,如同一條咆哮的黃龍。
顧泯從來沒有看過這樣一條河。
他很清楚,自己所處的世界,沒有這樣的河。
“你姑且可以把這里想成數萬年之前的世間。”
那人淡然開口,“這條大河,名為玄天。”
顧泯悚然一驚。
玄天河?!
在現存最古老的典籍里,曾經對此有過只言片語的記載,說是人族,便起源于玄天河畔,只是后來無數修行者都不曾找到過那條玄天河,自然也無法辨別真偽。
但人們還是相信這個傳說的。
就像是那些已經銷聲匿跡的異獸一般,雖然大多都沒見過,但人們還是愿意相信它們是切實存在的。
“我們便是起源于這里嗎?”
顧泯不敢置信的開口,但帶著希冀,想要得到答案。
傳說畢竟是傳說,要當真看到答案,才能讓人信服。
“神話里女祖以泥為人,這個世上便有了第一批人,但如果我們是被創造出來的,那么女祖又是何人?女祖又是如何起源的?”
那人搖搖頭,自嘲道:“這個問題我們也在思考,只是沒有答案。我曾想過,人族會不會是由別的種族突變而來,但想來想去,如果設想是真的,那么突變為人族的種族,又是如何起源的?這是一個不會有答案的問題,我想了很多年,都想不明白。”
世上有很多沒有答案的問題,眼前這個,便是其中之一。
顧泯也沉默了,如果要去刨根問底,只怕永遠都看不到問題的盡頭。
那人指了指天幕,那些時不時掠過的異獸,還有一道道強大的身影,平靜道:“他們強大嗎?”
顧泯點點頭。
這里的人或者說是異獸,隨便一個,放在如今世間,都可以橫推一切,沒有任何人能夠與之抗衡。
他們不僅是金闕之上,應該境界比金闕之上,還要強大許多。
可是這樣的人和異獸,竟然在這里,鋪天蓋地,到處都是。
“他們便是井上的蛙,池塘里的大魚。”
那人神情復雜的說道:“你再想想,那圈養我們的人,又會是何等強大?”
那人說著話,便順著河岸緩慢朝著前面走去,顧泯趕緊跟在他身后,一步不離。
這個地方太陌生,也太危險。
但他的心神,也無比震撼。
隨著他們一起向前,遠處一座巨大的城池,便漸漸映入眼簾,那是一座用石頭搭建起來的城池,但是無比廣袤,幾乎是郢都的幾十倍,城墻更是高大,至少有百丈。
站在那巨城下,顧泯渺小的像是一個螻蟻。
“這是……”
那人沒理會他,只是一邊朝著那座巨城而去,一邊說道:“每隔一段時間,大概是千年,便會有人從那個地方而來,帶走我們之中最強的修行者。”
那人指了指天幕。
顧泯這才注意到,原來在那邊天幕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黑洞。
“最開始,我們將其稱之為天罰。”
那人自嘲道:“人族最開始,是愚昧的,以為修行是逆天而行,太過強大,便會遭遇天罰,還傻傻地把那些人稱為神使。”
這是上古的辛秘,那人沒有任何保留的,直白都告訴顧泯。
“那些所謂的神使是別的世界的修行強者?”
這本是個沒有什么意義的問句。
那人點點頭。
“那他們為什么要來將他們帶走?難道是害怕我們變得強大了,威脅到他們?”
顧泯的心神稍微穩定下來,開始分析事情。
那人搖頭道:“真相如何,我不知道。”
那個世界的事情,那人真的不知道太多,他只知道那個世界的人,太過于強大,自己這一方,毫無還手之力。
“但即便是螻蟻,也總會有反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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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目睹自己的妻女被欺凌,再軟弱的男人,也有奮起反抗的時候。
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動輒便可移山填海的強大修行者們。
于是在漫長的籌謀之后,等到那些神使來到這里的時候,他們爆發了,聯合起了所有的強者,開啟了一場大戰。
說到這里的時候,那人指了指天空。
那處黑洞里涌出了好些身影,然后那巨城里,涌出了更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