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啟帝朝著他走去,再次把手放在他腦袋上。
磅礴的氣機從他掌心里彌漫而出,看著這位灰衣道人,寧啟帝淡然道:“同道,自然相助。”
說完這句話,灰衣道人的身軀漸漸消散,最后只留下他恐懼的面容。
到了最后他消散在天地間,而且再沒有重新凝結。
與此同時,那座道觀,也到了最后的破碎階段。
一片崖都塌了。
在這里,再沒有彼岸道觀。
這也意味著,除非是那邊的強大人物親自來到這里,要不然彼岸再不會清楚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么。
而即便是那邊的強者跨越那些空間來到這里,也要看看北海底下的那王座上的男人,愿不愿意讓他進來。
一切塵埃落定。
寧啟帝面無表情的開始吐血。
不僅是破碎道觀還是破碎灰衣道人的投影,對寧啟帝來說,都沒有表面上看著的那般容易,更何況他身上有傷,并非鼎盛之時。
一襲黑袍,出現在邊已經斷裂的崖上。
是北海底下王座之上的那人。
這是他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離開北海底下的深淵里,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
寧啟帝看向他,由衷的說了一句,“多謝。”
他很少這樣說話,能夠讓他這么說話的,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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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算是一個。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淡然道:“我問了許多事情,發現他們的確是錯的。”
寧啟帝挑了挑眉,之前在北海底下兩人有過交談,但有些事情,他認為不重要,便沒說。
但那人開口去問事情,自然便會知道全貌。
知道一切的人,想法或許會不一樣,但應該和那些同樣很老的人一樣。
因為他本身也很老。
但是卻不一樣。
那人說道:“他們竟然走了這么久的錯路,再不改變,結果就肯定還會是那個結果。”
“這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有你的魄力。”
那人微笑道:“像是你這樣的人,需要更廣闊的天地,有了天地,你會更強大,更有可能改變。”
寧啟帝不說話。
彼岸那邊的修行者,已經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他如果出現在彼岸,或許會被立即圍殺。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那人看向寧啟帝,眼里充滿了希望和生機。
見過了寧啟帝之后,他開始燃起希望。
對他來說,寧啟帝比顧泯更有希望。
寧啟帝沒說話,只要愿意,他的傷也可以治好,前往彼岸之后,有了這位開口,那邊想來也不會有什么人膽敢再襲殺他,或許他也會在很久之后,站在很高的地方,俯瞰人間。
他會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只要如今,他點頭。
寧啟帝卻搖了搖頭,“事已至此,何必回頭?”
他拒絕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人沒有苦難,只是緩緩坐下,看了看遠處,這會兒,已經臨近黃昏。
寧啟帝走過去,和他坐在了一起,沉默了一會兒,寧啟帝說道:“酒圣杜康的酒給了那孩子,要不然還可對飲。”
世間唯有那九壇酒,才能配得上兩人。
可惜最后兩壇,顧泯當場喝過一壇,最后那壇一氣,也是被他帶走,后來他喝完半壇,九壇酒,最后只剩下半壇了。
那人笑了笑,“要喝酒。”
然后他拿出了一壇酒。
“這酒不是什么酒圣酒仙釀造的,只是我幾萬年前,在街邊隨手買的,后來一個人,便再沒有喝酒的念頭,如今也不知道能不能喝?”
別說是一壇酒,就算是一壇馬尿,在放了幾萬年之后,都理應不凡。
這樣的酒,不輸酒圣所釀的酒水。
打開封泥,酒香四溢。
之后,這兩人喝了一場酒,從黃昏時刻,一直到夜幕降臨。
夜色深沉,卻沒有多少人知道,今夜的夜色,依然是繁星點點,但好似還是有些不同。
好像黯淡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