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顧泯疑惑的玄空,開口解釋。
顧泯打趣道:“這豈不是說,以后不管是誰死了,在你這里,都有活命的機會?”
玄空搖頭道:“這小鼎是神物,但作用有限,其一是只能對這等厲鬼有用,其二也得是厲鬼道行未深,天地之間自有規律,即便是我們,想要逆天改命,哪里有這么容易?”
顧泯點頭,感慨道:“到了這里,才知道好些不同,奇妙道法,比我家鄉那邊,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玄空輕聲道:“此處連著三千世界,本來便是你們的屏障,也是最后的屏障,若是此處被破,你們的家鄉,也自然不保,既然如此重要,自然會有些不凡之處,不過從你們家鄉那些世界走出來的修行者,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這里道法太多,反而有些亂花漸欲迷人眼,你們只練劍,只讓自己變強,更為純粹,在戰場上,其實花里胡哨的東西沒什么用,要不然怎么說劍修在戰場上最為可怕?”
一力降十會。
劍修最為純粹,即便劍道再有什么不凡之處,但一劍便是一劍,體現出來便是殺人而已。
絕對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東西。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劍修殺力,在戰場上,最讓人忌憚。
玄空看向顧泯,笑道:“請顧兄伸出手掌。”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客氣。
顧泯有些迷糊,但還是依言伸出手掌。
攤開掌心。
玄空食指上開始散發金光,緩慢的在顧泯掌心畫下一個顧泯看不懂的符號。
金光漸散。
“一路同行,多虧顧兄,無以為報,只有這等雕蟲小技,或許能對顧兄有所幫助。”
玄空指著顧泯懷中的女嬰說道:“這個鬼嬰,如今死氣已經散去,以后修行無礙,不過顧兄將要踏上戰場,這女嬰還是早作打算。”
顧泯說道:“在城里結識了幾個朋友,應當可以托付。”
玄空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天幕那邊我也不去了,就此和顧兄作別。”
雖說早就想到,玄空這般是作別姿態,但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也如此突然。
顧泯苦笑道:“我身上也沒什么好東西送給你。”
玄空搖頭道:“不必抱有執念,或許之后能在戰場上相遇,到時候你要是力所能及,可別不幫我一把,救下我的小命。”
(本章未完,請翻頁)
顧泯點頭,“到時候一定袖手旁觀,靜觀大師大殺四方。”
玄空搖搖頭,“我可去你的……”
說完這句話,玄空搖搖頭,轉身朝著小鎮外走去,只是片刻,身形已然消散。
顧泯朝著他招手,大聲喊道:“一定要再見,都別死在戰場上!”
……
……
和玄空分別,顧泯獨自一人前往天幕邊。
據小巷眾人說,這天幕邊是距離戰場最近的一處地方,換而言之,真要踏上戰場,便是要穿過天幕,走上戰場,很多人其實只是看過來路,卻不曾得見歸路的風景。
好在小鎮距離那邊也不遠,顧泯加快腳步,在一天日暮時分,穿過一片茂密的林海,然后便到了一片斷崖前。
朝著四周看去,像是這樣的斷崖,密密麻麻的一字排開,至少有數百座。
而且每片斷崖都極大,加之很少有修行者往這邊來,因此站在這里,便能感覺到天地很大,自己渺小。
大概真有那位詞圣所說的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的感覺。
顧泯獨自來到崖邊。
明明還是在城里,但崖下,是流云萬千,讓自己仿佛置身于云海之上,而抬頭看去,眼前一片天幕,份外相近。
眼前天幕,也有云,也有光,更有一輪西去的落日。
但都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