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血人已經伸出他的大手,朝著顧泯抓來,那種詭異的感覺,已經開始籠罩顧泯的身軀,不出意外的話,在下一刻,他們就要在這里死去。
顧泯苦笑一聲,沒有想到自己的死法竟然是這個,他雖然有些不甘,但此刻已經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了。
他吐出一口濁氣,自嘲道:“對不起啊,白喝你的酒了。”
董寧留下兩行清淚,哭著說道:“能和柳大哥一起死,已經是最好的事情了。”
顧泯沒有回應,只是看著那只伸出的大手,他依舊還想遞出一劍。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然發生了。
一朵野花,突然出現,靜靜漂浮在顧泯身前。
顧泯看到了這朵野花,也有些失神,這是之前在遺墟里的那座宗門里棺木里找到的,是某個強者的陪葬物,很是普通,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好似就是一朵普普通通的野花,當初顧泯也沒想著帶走,只是離開之后才發現那朵野花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自己身上。
后來他也沒有在想過這件事,畢竟一朵野花即便不凡,只怕也要在特定的地方才會顯露,但誰能想到,就在此時此刻,這朵野花突然從自己的身體里飛出來了,就懸停在了自己的身前。
那血人本來已經伸出大手,但此時此刻看到這朵野花,也停了下來,他的手,蓋著這朵野花,不忍再往前再做些什么。
他翻動手掌,那朵花漂浮在了他掌心,血人的眼中,仿佛多了很多情緒,很是復雜,也很是古怪。
顧泯能夠感覺到他的氣息都安靜下來了,沒有任何詭異的感覺,只有些平和安靜。
那頭怪獸朝著這邊沖了過來,那血人被這朵野花吸引,但它卻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攔,它朝著顧泯撲過來,顧泯此刻已經精疲力盡,幾乎沒有出劍的可能。
或許結局還是一樣的,即便是不死在這血人這里,也要死在那頭怪獸手上。
可就在下一刻,那血人忽然一拳轟在怪獸身上,只是一拳,輕松便將那怪獸給轟碎,劇烈的響聲震動了天幕!
然后那血人也不去看,只是端詳著那朵野花。
好似這朵野花和他之間有些莫名的聯系。
但具體是什么聯系,顧泯不清楚。
他只能猜想,眼前這個血人或許是那棺木里的男人故交,看到這朵野花,才會停手,除此之外,他很難想到別的。
血人忽然仰天怒喝一聲,不再去看那朵野花,任由野花飄回顧泯這邊,然后頭也不回的朝著地面落去,很快便不見了蹤跡。
顧泯重新收回那朵野花,有些劫后余生的高興。
他伸出手,拍了拍臉。
董寧直到這會兒,才敢開口問道:“怎么回事,他好像很喜歡那朵野花?”
顧泯點頭,隨口說道:“或許這里沒這種東西,他也覺得新鮮。”
這當然不是真正的事實,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胡謅,但董寧卻是十分乖巧的沒有繼續詢問,只是長舒一口氣,后怕道:“我以為我就要死在這里了。”
顧泯開玩笑道:“我之前說了喝了酒保你的命,不算食言。”
董寧看了顧泯一眼,倒也是沒有去拆臺,之前是怎么說的,想來顧泯這會兒還能記住的。
顧泯揉了揉腦袋,看了一眼木牌上的光點,據此已經只有千里之遙。
而且前面應該就是能夠走出這個詭異的地方了。
顧泯也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這一路走來,是相當的不容易。
“走吧,我們還沒有真正脫離危險,不可掉以輕心。”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實際上,董寧其實可有可無,不管發生了什么,她幾乎都不能提供幫助。
董寧重重點頭,她此刻對顧泯無比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