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渾看向已經被他和讀書人聯手困住的寧啟帝,淡然道:“顧寧,你即便和這片天地融合在了一起,又當真以為再無人可敵嗎?”
寧啟帝搖頭,“不曾無敵,不過你們兩人,想要殺我,卻還是不容易。”
他眼神深邃,看向遠方,別說自己一個人是不是能夠斬殺這兩位,就是自己沒辦法斬殺這兩位,可在自己之外,北海深處,還有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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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
不過如今的寧啟帝,全然不把此刻困境真正當作困境。
看了一眼兩人,他緩緩抬頭看向天幕,一**日,突兀從云海后面出現,然后急速旋轉,落入寧啟帝身側,與此同時,一輪明月在天幕的另外一邊出現,也迅速縮小,落入這里,隨著這日月都出現,緊接著是一顆顆星辰,從天而降,將那日月圍住,淡藍色光輝緩緩的閃爍。
日月星辰,那是天地的一部分,本該是存在于天地之中,如今卻被寧啟帝隨手拘來,這樣的場景,即便是柳渾和那個讀書人,也要目瞪口呆。
多年不見,他們竟然不知曉眼前的男人,已經玄妙到了這個地步。
日月和星辰圍繞著寧啟帝,讓那些金色的符文和碧綠的柳葉,對他的壓迫無形之中又要消散許多,寧啟帝并不急著破陣,在這里被圍住,他僅僅是將日月星辰拘來之后,便再沒有做些別的。
“你們難道就只有這么點手段?”
寧啟帝漠然的聲音在這里響起,沒有情緒,就如同他這一千年來的這般。
柳渾和讀書人對視一眼,各自都看出了對方眼中濃濃的擔憂,但兩人都沒有進一步的舉動,而是在不斷用道法穩固那座臨時起意,但卻堅固無比的大陣。
兩人沉默不語,但很快便發現了大問題,因為他們此刻身體里的氣機涌出去之后,想要在這片天地吸收氣機來恢復幾分,卻沒想到,當他們此刻再生出這種想法的時候,竟然是根本都無法在這片天地之中再吸收哪怕一縷氣機。
要知道,這里的氣機雖然稀少,在他們看來,那是不值一提,但怎么也聊勝于無,現如今他們的確一點的氣機都吸收不到,這樣下去,他們造就的大陣即便是堅不可摧,可沒有了氣機支撐,依然會不攻自破。
讀書人苦笑一聲,“你先走吧,從這里離去,我拖住他,若是有可能,你我再見。”
如今局面雖然還沒有惡化到那個地步,但是讀書人已經看出來了,若是再繼續逗留下去,兩人都無法離開。
柳渾皺眉,有些愧疚道:“這趟遠游在我,此刻怎能讓你為我斷后,你走吧,我在這里,為你爭取些時間。”
讀書人搖頭道:“我比你差太遠了,我離開也沒有什么裨益,你走之后,能繼續做我們沒有做完的事情,你比我有用。”
柳渾沉默不語,事情到如今這一步,自然是他的責任,可現如今,若是只能有一個活下來,其實是他活下來,才最有裨益。
“好,是我柳渾對不起你,你這一脈,我柳渾必當以自己子孫對待!”
柳渾很快做出決定,很是迅速,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便要在這里就此離去。
他一揮手,那些柳葉迅速合攏,重新復歸成一片柳葉,落回到他的手心,他以兩根手指夾住,朝著天幕一揮,一道綠光劃開天空,那片天幕,瞬間便斬開了天幕。
一道缺口,在這里出現。
柳渾涌向那道缺口,沒入其中。
但很快,柳渾便狼狽的從那道缺口里返回到了人間。
他看著寧啟帝,再也無法平靜,“你這個樣子,有意思嗎?”
隨著他說話的時候,從天幕的那道缺口里,有一片汪洋涌出,落向人間!
與此同時,在他們看不到的北海上空,正有一片詭異的景象發生,就在北海的正中央,海水突然朝著天幕倒灌而去,好似無緣無故的天幕之上,就有了一片浩蕩瀑布,但是這浩蕩瀑布卻是朝著天空涌去的。
沒有人知道那些海水倒灌而去之后,會出現在什么地方,但柳渾和讀書人卻是知曉,因為他們此刻便快要被這片汪洋淹沒了。
從天幕缺口落下的海水,不曾落入地面,而是在半空之中,便堆積起來,好好似天地之間有一個肉眼都看不見的容器,將這里的海水,盡數都裝了起來。
而柳渾也發現自己所處的空間,幾乎是已經被限制起來了,而讀書人也是苦笑,臉色難看,因為直到現在,他們也發現,其實自始至終,自己都處于一個極為被動的局面,如今更慘,寧啟帝似乎要將他們在這里活活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