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笑瞇瞇的,仿佛對這樣的說法深信不疑。
老人臉色不自然,“像是祀山這樣的宗門,距離我們太遠,實在是一點消息都不清楚。”
這個距離,可不單單是說長樂城到祀山的距離。
年輕人點頭,說明白的。
很快他便開口詢問有沒有酒,說是肚子里的酒蟲犯了。
老人笑著點頭,很快便讓人搬來好些酒水。
他看向這個年輕人的眼睛里,更多了幾分欣賞,見面喝酒不喝茶,足以說明眼前這個年輕人,豪爽更多,至于城府,也不能說沒有。
和老人一起喝酒,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年輕人忽然說道:“我在靈州有一座小宗門,家里的老人過分,將掌教之位扔給了我,山上一窮二白的,這就想著找幾個朋友回去壯壯聲勢,碰巧我這幾個朋友都是低調的人,我一番打聽,才打聽到他們兩人到了長樂城,馬不停蹄的過來,就是想把他們兩人拉回去的。”
這算是解答了為什么要來這個地方的具體緣由。
老人笑道:“道友年紀輕輕便能坐上掌教之位,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話雖然這么說,但聽到顧泯這么一說,老人也算明白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估摸著和什么大仙山,沒聯系了,至多是山中有那么一個兩個千秋境坐鎮的中等宗門,但不管如何,也比樂都山更好了。
不過他并未多想,不管如何,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老祖宗!”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急匆匆闖入一道身影,正是許錄。
身后一道人影追到大門前,沒有進來,而是選擇在門前跪下。
許錄滿臉淚水,她醒來之后便聽說老人遭人伏擊,這便不依不饒的偏要回來看看,那個守衛根本攔不住,也就只能跟著過來了。
“老祖宗,不要趕我走了,我在樂都山長大,生死我都要和樂都山一起!”
許錄眼睛里滿是堅定的神情。
老人嘆了口氣,說了聲好孩子,轉而說道:“要不是這位道友出手,老祖宗我可就真死在那邊了。”
許錄轉過身來,當即便跪下,朝著年輕人磕頭。
年輕人放下酒碗,只是看了許錄一眼,她便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
“我一直覺得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話不太準確,女子怎么膝下就一文不值了?隨便磕頭,我可不喜歡。”
年輕人笑道:“真覺得過意不去,那等天亮了,帶我去尋我那朋友,便算是兩清了。”
許錄有些茫然,老人開口說了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許錄點頭道:“但憑恩人吩咐。”
年輕人笑而不語。
這一夜,整座庭院里的樂都山弟子,都沒人敢放松警惕,生怕被長嶺宗那邊的修行者再來個梅開二度。
那個年輕人其實到了后半夜就沒有喝酒了,打坐修行半夜,早上神清氣爽,看了一眼為他護法半夜的老人,又看了一眼早就等在門口的許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