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笑道:“要是前輩年輕一些,倒是可以和前輩拜個把子,這個性情,很是對我胃口。”
老人哀怨道:“怎么現在就拜不得了?”
顧泯皺眉道:“那還說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這種話嗎?”
老人一拍桌子,“肯定要的!”
顧泯就無比堅定的拒絕道:“既然這樣,就拜不成了。”
老人哈哈大笑,暢快至極。
笑過之后,老人開始說起掏心窩子的話,“我這剩下不過十年光陰,十年之后,樂都山如何,我不用想都知道,即便是長嶺宗被除去,這座長樂城,這些娃娃也看不住,有了你這個朋友,反倒是放心不少,即便你招惹了一座天玄山,我也不相信像你這樣的人,真的會死在那群家伙的手上。”
說來說去,其實無非是一個賭字。
老人賭顧泯前途無量,有一片大好光明。
這種賭法,其實是不得已為之,若是樂都山還有那么一兩個風亭境,他肯定不會這么做,不是因為他看不上顧泯,只是實在沒有道理帶著一座宗門去嘗試這個。
代價有些大。
顧泯了解,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些什么,如今這樣打開天窗說亮話的感覺,要比遮遮掩掩的感覺好太多。
于是這兩人在席間談話,都是各自盡興,等到結束之后,梁拾遺帶著女子劍仙返回住處,不過臨走之前放下話來,要顧泯在做完事情之后,去見見他們。
顧泯自然答應,不過這幾日他就不會去那邊叨擾了,畢竟人家一對夫婦,說不定晚上要做些什么事情,自己這么出現,算個什么?
走出大廳,天上已經掛起一輪明月。
顧泯晃晃悠悠在一棵老桂樹下坐下,許錄正好出現,端著一碗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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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泯瞥了她一眼,倒也沒有拒絕這份好意,端過來一大口便喝了下去。
一碗湯下肚,肚子里可算是暖暖的。
雖然不用這碗醒酒湯,對他也沒有什么影響。
坐在桂花樹上,顧泯示意對方也不用站著,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就是了。
等到她坐下之后,顧泯才說道:“現在樂都山處境也就這般,所以你們那位老祖宗才敢坐下來和我豪賭一番,但我還是要問一遍,你們當真要如此?一旦立下了大道誓言,若是你們想要反悔,我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你們一一打殺。”
最后那句話,說得殺氣四溢。
許錄渾然不在意,“公子不用說,我們也會自殺謝罪的。”
她從懷里掏出一張靈氣四溢的紙張,上面有那位老祖宗立下的誓言,如今整個樂都山弟子,都在上面留下了名字和手印,換句話說,現如今這份大道誓言,并非是某一人,而是整個樂都山。
許錄說道:“以后每一個加入樂都山的弟子,都會在這上面留下手印,若是不同意這件事,樂都山不會收納他們。”
許錄微笑道:“公子你只用自己起誓便可,不必搭上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