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看了一眼天上明月,輕聲道:“當初在家鄉那邊,我作為一座王朝的君王,同樣明白,一項政事頒下,老百姓們感恩戴德,那些官員指不定就要在背后罵我。”
“人所在的立場不同,看事情就自然不同,想要一切人都以同樣的眼光看我,那不得天下有千萬個顧泯才行?”
謝寶山打趣道:“要是人人都是掌教,那不用打了,過些年,就自然解決了那些事情。”
人生在世,要學會拍馬屁,但拍馬屁不難,難得是怎么才能拍的順其自然。
顧泯不說話了。
謝寶山就開口說道:“早聽說過掌教之前做過整個人間的主人,想來也該是個賢明之君?”
“對了,掌教那個時候,年紀多大?”
顧泯想了想,認真道:“應該是不到半百之數。”
謝寶山由衷贊嘆道:“了不起。”
只是顧泯馬上就又開始想起一件之前都已經忽略的事情了,在離開家鄉之前,他便已經年紀不小,到了這邊之后,其實怎么也過了十來年,差不多將近二十年,如今的顧泯,其實距離百歲,已然不遠。
年少時候,覺得要活到長大那天,是很久遠的事情。
那個時候不曾修行,不也覺得一生漫長?
顧泯看著那輪明月,喃喃道:“有時候覺得自己要做那么多事情,光是想想也就累了,旁人說我不像劍修,我想想也是,整日要想要做那么多事情,也瀟灑不起來,要是什么都不管不顧,我想殺人就殺人,還能有人說我不像劍修?”
謝寶山笑道:“掌教其實不用糾結這種說法,像不像劍修又如何?年輕一代,誰能有掌教的劍更鋒利?以后登高望遠,站在山峰之上,誰再說這樣的話,一劍不出,便足以讓人他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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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怎么看,都無意義。”
顧泯看著謝寶山,丟出一壺酒,惆悵道:“本來是想要留著的,因為也所剩無幾了,但是聽前輩拍馬屁真的挺不錯的,酒不舍得,也變得舍得了。”
謝寶山暢快大笑,“本來是不忍心喝的,不過掌教這么說起來,不喝反倒是不好了。”
只是當他喝了一口顧泯遞過來的酒水之后,還是實話實說,“不過這酒水的味道,還是比不上桂云釀。”
顧泯皺眉道:“前輩這話,太沒意思了。”
謝寶山哈哈大笑,再不多說。
……
……
樂都山的這個晚上,絕對不消停,與他們對峙這么久的長嶺宗,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其實倒也不是說門下弟子盡數都死傷殆盡,而是那些排得上號的修行強者,今夜全部都死了。
因此剩下的那些修行者,也不過是成了無頭蒼蠅一般,根本再難對樂都山產生什么威脅,因此這一夜,樂都山徹底便將長嶺宗覆滅。
以后的長樂城,其實從現在開始,就可以改為樂都城了。
如何去處理那些長嶺宗的修行者,其實最開始樂都山的修行者來問過許錄的想法,許錄想了很久,最后還是搖了搖頭,讓那位老祖宗做定論。
她自然知曉最好是將那些大部分長嶺宗的修行者處死,少部分的修行者放走,但她的確是開不了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