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里面有兩個男人,對坐而談。
“楊師兄,咱們在白水城也差不多三年了,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動手?”
那說話的男人,生得五大三粗,此刻臉上有些不耐煩的神情。
名為楊師兄的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嘆氣道:“嚴師弟,我也知道你的想法,在這個破地方待著,的確沒有山門中來得快活,不過那既然是李祖師的意思,咱們兩人又能如何,還不是得老老實實待著,寒山那邊,那個年輕人可是回山了,咱們兩人,這些日子還要小心,不要再去打探了。”
嚴師弟冷哼一聲,“我說也是扯淡,李祖師這樣的人物,還怕這么個年輕人?其實早就該派人來把那年輕人給殺了,也免得讓我們在這里一直看著,就算是李祖師不親自出手,怎么也有強者,天驕榜榜首又怎么樣,不會死?”
楊師兄沒急著說話,反倒是喝了口茶,才輕聲道:“李祖師在山上,雖然說話還是管用,但畢竟不是掌教,做事情也要考慮掌教的想法,這肯定是掌教沒發話,讓李祖師動手,要不然依著李師妹那個性子,早就殺來了。”
提及李師妹,嚴師弟眼里有了些異樣的情緒,他感慨道:“李師妹生得這般好看,如今道侶也沒了,怎么不想著再找一個?”
楊師兄看嚴師弟一眼,便知道這小子在想些什么,冷笑道:“即便是要找一個,也輪不上你我兩人,這山上年輕些的師弟們,沒有?別看咱們兩人是風亭境,但老了,李師妹看不上!”
嚴師弟也是嘆息一聲,倒也明白這位楊師兄說得是實話,他們兩人即便境界足夠,但是根骨不行,這些境界,是靠著時間磨出來的。
這樣的境界,想來是不會被看上的。
況且兩人,生得也不好看。
楊師兄繼續說道:“想來要不了多久,那年輕人也會死了,這會兒李祖師雖然沒想法,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年輕人活著吧?要知道,那可是天才,再等上個幾年,說不定就成為劍仙了?”
嚴師弟問道:“要是掌教想要招攬他呢?掌教這么久都沒有表態,說不定就有這個心思。”
楊師兄搖頭道:“斷然不可能,掌教要是不怕山上動亂,他就招攬吧,雖然那人是天驕榜首,但既然殺了粟千云,就肯定是不會那么容易把這樁事情揭過去的。”
“再說了,那些師弟師妹們,也不會同意的。”
楊師兄嘆氣一聲,最后和那位嚴師弟說著些別的事情,就再也不談這樁事情了。
嚴師弟忽然說道:“其實我覺著吧,那年輕人雖然是天驕榜榜首,但大家也是太過害怕他了,我倒是覺得,沒什么可怕的。”
楊師兄笑而不語,但瞬間他就愣住了。
在他對面的嚴師弟剛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張開口,只能從嘴里吐出大口鮮血,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生機便幾乎要斷絕了。
對面的楊師兄剛想暴起發難,一柄劍,已經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與此同時的,對面的嚴師弟,也就此跌到在地面,沒了生機。
看著這個容貌不凡的劍修,楊師兄臉色難看,他自然想得到,這人就是他們之前在談論的顧泯了。
只是他沒想到,他這些日子已經沒讓人去探查寒山的消息了,怎么這個人還是殺來了?
顧泯看著楊師兄,一直沒說話。
楊師兄臉色難看不已,卻不敢隨便說話。
“有些問題,想要請教道友。”顧泯笑著看向楊師兄,手中的劍鋒,已經觸及對方的脖子。
同樣是風亭境,楊師兄深知兩人的差距十分之大,他的風亭境界是靠著時間一點點磨出來的,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精力,而且在成為風亭境之后,他就幾乎沒有往前走過一步了,他正是風亭境里,那種境界最弱的存在。
而對方已經不用證明什么了,因為死在他劍下的風亭境強者,已經很多了。
“道友盡管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楊師兄當即討饒,沒有任何反抗,“我們在此處白水城設立據點,便是為了監視道友所在的寒山,那是李玉堂的命令,他是李成雪的爺爺,也就是被道友斬殺的粟千云的道侶的爺爺。”
楊師兄不等顧泯開口,便如同倒豆子一樣,一五一十,全部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