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搖頭道:“我想殺便殺誰,不需要理由,如果你真要一個理由,那我可以告訴你,我來自你們口中的異域,既然如此,殺你有什么問題?”
異域和彼岸一直敵對,若是兩邊的修行者相遇,自然而然便是一場廝殺。
這是這兩人相遇,倒是說不上廝殺的話,因為境界相差太大。
梁照沒說話。
他當然不認為對方會殺他。
因為如果對方真要殺他,也不會和他說這么多。
“我聽說往年大戰,會有異域的修行者將這里的年輕天才帶走,然后很多年后,那所謂的天才又會出現在戰場上。”
梁照自顧自說道:“不過你們那邊,真的是個不錯的地方。”
那人看著梁照,沒說話。
他不是旁人,自然便是柳渾。
前些年,他在這邊碰壁很多次,于是便很久不來,但后來他還是來了。
因為這個世界,兩個姓顧的都已經走了。
柳渾看著梁照,說道:“你是個有趣的人。”
梁照說道:“如果我說我不愿意跟著你離開,你會不會就改變想法,把我殺死在這里?”
柳渾看著這個年輕人,笑道:“我若是一定要帶你走,大概能攔住我的人不會攔,攔不住的,也就攔不住。”
梁照不說話了,既然事情會這樣發展,他還能做些什么?
大概什么都不會做。
柳渾說道:“若是換了那個姓顧的年輕人,此刻只怕是已經出劍了,你為何無動于衷?”
他有些奇怪,因為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后,梁照沒有絲毫的反應,反倒是就這么安靜的看著他,像是一條安靜的魚。
“你既然要帶我走,便不會殺我,我也不會死,我出劍,也改變不了你要帶我走的解決,我為何出劍?”
梁照就這么看著柳渾,眼睛里沒有什么情緒。
柳渾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樣的人,太讓人討厭了。”
梁照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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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樣子,其實讓柳渾想起了那個讓他好幾次都吃虧的男人。
無所謂,對世間的一切好似都盡數在掌握中。
柳渾知道梁照不能算到一切,但對于他無所謂的態度便有些厭惡。
柳渾微微動了些殺機。
但很快便消散了。
他搖了搖頭,然后整個人便消散了。
梁照松了口氣。
站在這樣的人面前,看起來能夠如此對待,但實際上即便是他,也會感到緊張。
因為他很清楚,柳渾隨時都有可能殺死他。
有些人,是根本不同的。
他們說殺人,便真的殺人了。
……
……
柳渾去了云端。
是的,如今顧寧不在,他踏足這邊,除去去云端,還能去什么地方?
這個世上能和他對話的人,除去云端那幾位,還有誰?
踏足云端,走在那條在云里流動的河水旁,柳渾看了一眼坐在河邊的道人。
這個道人還是當年的道人,不過如今他的臉上,卻沒有了當初的漠然。
好似一截枯木,煥發了些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