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平靜道:“世上有很多女子,都想要學劍,但學出頭的,我只看到過一個。”
少年們說道:“給她一次機會吧,梁先生!”
那少女跪在地面,仰著頭說道:“我為什么不能是第二個呢?”
她說話的時候,其實也很委屈,一點都沒有那種堅定和不屈的意思,更沒有要反抗自己命運的意思,就像是隨口說了一句,為什么我不行呢。
梁照說道:“那些無聊的書生總是喜歡寫什么廢物逆天改命的故事,也喜歡寫什么暗暗修行很多年,打敗了一個很強大的對手的故事。”
梁照看了他們一眼,平靜道:“但那都只是故事。”
“事實是,所有的故事,不管人們怎么描繪,最后勝出的,永遠都是那個天賦更好,更了不起的人。”梁照看著那個少女說道:“雖然很不愿意接受,但的確沒幾次例外。”
少女聽懂了他的意思,起身就要走。
但梁照叫住了她。
“不過我愿意給你一個機會。”梁照微笑著說道:“雖然這是一條注定失敗的路,但總有人要去走。”
梁照認真道:“是給你的機會,也是給我的機會。”
梁照看著那個少女,平靜想到,我已知命,但我仍不認命。
……
……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該上的課還是要上,該講的道理也要講。
梁照其實不練劍的話,他很有可能在某件事上做到極致,成為真正的最好,但很可惜,他選擇了練劍的這條路,卻又在這條路上碰到了一個可能一輩子都贏不了的人。
看著那些少年在思考自己說的那些修行之法,梁照今天沒有著急離開,只是拿出了帶著的那本典籍,隨手翻開了一頁。
那最上面的幾個字,叫做放逐的天君。
天君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人物,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疆域,他們在自己的疆域里,幾乎便是一個徹底的神。
但在這里的歷史中,卻出過一個天君,因為某些緣由,他被世間所不容,卻又沒有人想殺他,最后,他便被放逐離開了。
梁照挑了挑眉,想看看緣由。
很快,他便皺起了眉頭。
……
……
“你覺得你做的這些事情,很有趣嗎?”老人在暴怒的邊緣,看著顧泯,只怕是允許,他已經出手殺了這個年輕人。
顧泯也看著他,平靜道:“你覺得你們做的這些事情,有趣嗎?”
老人冷哼一聲,“這是一條長生之路,有幸走上去的,自然都感激涕零,你以為是個人便能知曉其中秘密的?”
顧泯看著他,搖頭道:“我只想把那兩個人帶走,順帶著解決你們的問題,你們既然已經謀劃了千萬年,為什么非要選在這個時刻?”
老人冷笑道:“這自然是選好的日子,你如何能夠猜得到。”
說著這話,他開始劃槳,要將顧泯送到對岸去。
顧泯忽然說道:“我能不能殺了你?”
老人一怔,問道:“你莫不是瘋了?”
顧泯認真道:“我已經踏入云海上境,歸一境的強者我也可一戰,難道你還是個準君不成?”
老人不想去回答這個問題,卻有感受到了他鋒芒的劍氣。
他頓時臉色有些難看,因為他能夠感知得到,除去那道劍氣之外,還有一道殺機,也生出來了。
這就說明這個年輕人不是說說而已。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老人已經幾乎崩潰了,跟著這個年輕人打交道的這些時候,他覺得是自己這一生里最他娘的痛苦的時候。
顧泯一臉無辜,“你們害了我的朋友,我殺你們,不是理所應當?”
說著話,他竟然出劍了。
老人趕緊出手,想要攔下來顧泯的劍。
可他哪里想得到,顧泯踏足云海上境之后,殺力強橫得不像話,更為讓人覺得可怕的是,他體內的那些黑氣竟然如今也被他調動,直接便涌了出來。
看著那些黑色劍氣,老人有些慌張。
看起來即便是他,也很害怕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