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一怔,這是他心中最大的愿望,被蘇寶瓶一語道破,不由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蘇寶瓶輕嘆道:“我們在海上遇見中行登野,便已經沒有其他選擇。老僧十四年前入七品大天境,當今之世只有寥寥數人知道老僧的存在,他們也一直以為老僧只是七品境。其實老僧早在前年就已經步入了八品初境,今日與中行登野過招之后,才知道原來他也已經進入了八品境。”
秦逍心想這老和尚果然了得,修成八品境,距離九品大宗師只有一步之遙。
“中行登野執念很深。”蘇寶瓶緩緩道:“三十多年前,他就想與我一分高下,打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主人勸解,恐怕要糾纏不休。他等了三十多年,此番相見,如果不分出勝負,那是絕不會甘休。”
“大師覺得你們如果打下去,最終誰能取勝?”
“不到最后,誰也無法確定。”蘇寶瓶道:“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以他的性情,為求分出勝負,一旦打起來,肯定會全力以赴。此人沒有是非之心,對生死也是看的很淡,他所謂的勝負,也許就是分出生死了。”
秦逍道:“我瞧他今日出手,暗藏殺意,如果他真的有機會殺了你,只怕不會手下留情。”
“你能看出端倪,看來在武道上確有天賦。”蘇寶瓶微微一笑道:“我和他都沒有必勝之心,若是全力以赴,即使最后都活下來,也必然是精力耗盡,無力再戰。”頓了頓,凝視著秦逍眼睛道:“如果真到了那樣的地步,你的處境就異常兇險了。”
秦逍一怔,反應過來,道:“大師是說,你和中行登野兩敗俱傷之后,乙支元磐會對我動手?”
“乙支元磐千里迢迢跑到大唐,就是要將你帶回渤海。”蘇寶瓶正色道:“此人的心智極為堅毅,對誅殺淵蓋建也是勢在必得。哪怕只有一絲機會將你帶回渤海,也不會放棄。中行登野不會理會這些事情,即使真的要過問,也只能偏向乙支元磐,所以我與中行登野一旦正面對決,到了精力耗竭之時,便是乙支元磐下手之時。這船上都是他的人,他們若要對付你,易如反掌。”
秦逍苦笑點頭,道:“大師不與中行登野正面對決,而是要以傳承人來分出高下,就是為了防范這樣的結果?”
“是。”蘇寶瓶微笑道:“中行登野看似瘋瘋癲癲,但心性極高,對他只需要使出激將法,很容易就能引他入彀。我以傳承人一決高下的方法誘他入局,他是絕不會拒絕。”
“大師的算計很好,只可惜.....!”秦逍搖搖頭,欲言又止。
蘇寶瓶道:“但說無妨。”
“恕晚輩直言,大師的盤算最后只能是白費心思。”秦逍道:“我自知與乙支元磐的差距,想在三日之內就能勝過他,簡直是癡人說夢。三日過后,我敗在他手里,依然無法離開。”看著蘇寶瓶,似笑非笑道:“不過大師倒是可以安然無恙離去。”
蘇寶瓶笑道:“你覺得老僧是別有居心?”
“不敢。”秦逍道:“不過大師剛才說了,你若真的與中行登野一決高低,結果是勝負難料,甚至有生死之虞。”頓了頓,唇角帶著一絲淺笑嘲諷笑意,平靜道:“大師想出這樣的主意,便可避免與中行登野正面對決,我無論勝敗,大師都是安然無恙。大師的智慧,卻是讓晚輩欽佩不已。”
蘇寶瓶自然聽出秦逍言辭之中的嘲諷,不以為意,問道:“你的赤心真劍從何而來?”
秦逍一怔,隨即反問道:“大師的真劍又從何而來?”其實先前就已經猜測,那位神師就是劍神,蘇寶瓶學得赤心真劍,十有**是從劍神那里得到。
“赤心真劍的口訣要領你已經掌握。”蘇寶瓶卻是不答,緩緩道:“這是內劍,沒有五品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打出劍氣,你只是四品,竟能夠打出劍氣,確實是天賦異稟,天生就是修習內劍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