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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克用。”朱東山道:“前幾日押送囚犯進京的豫州營統領薛克用,他帶著手下的兵士,趕著五六輛馬車到了兵部衙門前。”
盧俊忠疑惑道:“為何要將車子趕到兵部?地方州府領取了兵器之后,不都是從京都東邊的金光門出城嗎?從武德坊出來后,直接往東去,趕車到兵部,那是要折返回西邊,薛克用就算不懂,兵器庫的人也會教他怎么走。”
“這就是蹊蹺之處。”朱東山輕笑道:“下官瞧見庫部司的韓晝驚慌失措,也跟在車隊邊上,還有秦逍,此刻也在兵部衙門前。”
“秦逍?”盧俊忠摸了摸山羊胡須,問道:“對了,秦逍被留在了兵部,竇蚡到底給了他什么差事?”
朱東山道:“聽說在庫部司當了個令吏。”
“盯緊那邊,看看薛克用到底在搞什么鬼。”盧俊忠目中閃著光:“范文正的案子剛了,我正想歇一陣子,可別這時候再給我送來一件大禮。”
刑部的人再次盯上兵部,這條街道上的其他各司衙門自然也察覺到了兵部前的動靜,堂官們自然不會出面,但卻還是派出手下人過去瞧瞧到底是什么狀況。
雖然眾人不靠近兵部衙門,卻都是遠遠觀望。
兵部衙門前,幾輛馬車靠在一起,一圈都是薛克用手下的兵士護著,薛克用騎在馬背上,盯著兵部大門,沒有下馬的意思。
韓晝臉色蒼白,額頭流淌下來的汗水就沒有停止過。
他根本沒有想到薛克用會強硬到這一步。
自己好說歹說,甚至將幕后貴人的名字也告訴了薛克用,本以為薛克用知道后,心中忌憚,絕不敢將此事張揚開。
誰知道這位豫州營統領非但沒有幫助掩飾,瞧這架勢,分明是要鬧得越大越好。
他實在想不通,薛克用當真連自己的前程都不顧了?
但此時他已經沒有心情去考慮薛克用的前程,而是在想著自己的性命。
殘刀一旦當眾亮出來,滿朝皆知,朝廷想暗中處理也是不可能。
朝廷自然會派人徹查,第一個要倒霉的自然就是自己這個庫部司主事。
如此大案,京都府是沒有資格調查,有資格的也只能是大理寺和刑部,而大理寺在盧俊忠崛起之后,已經成為擺設,最大的作用就是負責處斬犯人,所以韓晝用屁股想,這起大案最終肯定還是落在刑部的手上。
刑部剛剛收拾完范文正,菜市口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如果刑部再次殺過來,自然又有一幫官員人頭落地。
韓晝想到盧俊忠那張陰森可怖的面孔,心里就發毛,可是想到幕后的那位貴人,韓晝兩腿就發軟。
他知道即使刑部能饒過自己,那位貴人也絕不會放過自己。
他眼角余光發現一個人就站在自己身邊,瞥了一眼,瞧見正是秦逍,一股憤怒就從心底騰地升起,看到秦逍一臉無辜的模樣,恨不得拿起一把刀沖上去將此人砍成碎片。
自己前幾日只想要他一匹馬,可是他卻想要自己的命。
韓晝又是憤怒,又是懊惱,他實在想不明白,那位新上任的竇部堂,既然將韓雨農都遠遠打發到了南邊去,為何會將此人留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