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匹馬獨闖青衣堂,卻能夠全身而退,這已經讓人匪夷所思。”韓熙同低聲道:“成國公府的那些侍衛,絕非烏合之眾,秦逍卻能以寡敵眾,甚至斬殺七名侍衛,這樣的武功,實在是了得。一個獄卒,絕不可能有此等武功,他年紀輕輕,武功從何而來,這背后到底有什么蹊蹺,若是追查他從前的身世,未必不能找出線索。”
盧俊忠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輕聲道:“不錯,要想置他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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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就要追根溯源查出他從前的事情。”看著韓熙同,目光冷厲:“熙同,你放心,若是不將他置于死地,我這半輩子也就白活了。”
大理寺內,蘇瑜臉色有些凝重,秦逍坐在椅子上,看著若有所思的蘇堂官,并不說話。
片刻之后,蘇瑜才嘆道:“被刑部點名的四人,老夫會讓他們主動前往刑部接受審訊,那些罪名即使成立,也不過遭受牢獄之災,并無性命之憂。若是他們不去投案,刑部定然會放風出去,說我們大理寺包庇罪官,我們自然不能讓他們有口實。”
“這四名官員如果罪證確鑿,自然就不能繼續留在大理寺。”秦逍看著蘇瑜道:“不過這并不是眼下最重要的,大人,刑部今日能夠輕而易舉地拿出罪狀,可見他們早就準備好了案卷,今日被點名的四人,只是冰山一角,他們手里還有多少官員的罪狀,卻又為何按而不發,此事必須上書宮中。”
蘇瑜凝視秦逍眼睛,問道:“秦少卿,你是否覺得此番可以對盧俊忠一擊致命?”
“握有官員罪狀秘而不發,當然是包藏禍心。”秦逍道:“宮里知道此事,盧俊忠不死也要重傷。”
蘇瑜搖頭道:“盧俊忠或許會傷些元氣,卻不會倒臺。你初來京都,對他了解的并不是很深,甚至京都許多官員都沒有真正了解這位刑部堂官。此人能夠有今天,豈是無能之輩?其心思狡詐,心狠手辣,先前犯下致命錯誤,現在一定已經想好了彌補之策。”嘆了口氣,道:“我們的折子還沒有到宮里,他那邊的折子恐怕已經送到了。”
秦逍皺起眉頭。
“京都各司衙門雖然對刑部又恨又怕,可是他們就算知道盧俊忠犯了這樣的錯誤,也不敢輕舉妄動,情勢未明之前,誰也不敢與刑部正面為敵。”蘇瑜平靜道:“秦少卿,老夫知道你的意思,你希望老夫和你一起向宮里上書,這道折子,老夫可以和你一起呈上去,但不是在今天,至少要等上兩天。”
“這是為何?”
蘇瑜心中暗嘆,不可否認,眼前這個年輕人確實有勇有謀,而且心思較之同齡人要成熟太多,但終究在官場時間太短,對官場老手狡詐的心思難以完全看透,沉吟了片刻,才終于道:“等宮里的意思。”
“宮里的意思?”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盧俊忠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壯士斷腕。”蘇瑜靠在椅子上,緩緩道:“盧俊忠手下兩大干將,朱東山擅長刑訊逼供,韓熙同則擅長搜羅罪證,刑部的案宗及刑犯的罪證都是掌握在韓熙同的手中。今日盧俊忠雖然犯了致命的錯誤,但在他來說,慶幸的是當眾問罪的不是他,而是韓熙同。如此一來,收羅官員罪證按而不發的罪名就可以扣在韓熙同的頭上。”
秦逍眉頭一緊,只聽蘇瑜繼續道:“盧俊忠狡詐得很,回到刑部之后,第一件事一定是說服韓熙同擔起罪責。”
“韓熙同會同意?”
“他不得不同意。”蘇瑜淡淡道:“他若不同意,就只有兩種結果,要么盧俊忠倒臺,要么盧俊忠依然穩如泰山,無論哪一種結果,韓熙同都會遭受滅頂之災,而且會直接牽累到他的家人。若是擔下罪責,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