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這是燒餅,公主難道不曾見過?”
“聽過,卻是第一次見這種燒餅。”麝月道:“宮里也有燒餅,但和這個不一樣。”
秦逍笑道:“宮里的東西和外面自然是不一樣的。不過這確實是真正的燒餅,宮里變了樣子,雖然還叫燒餅,但實際上已經不是燒餅了。”
麝月將燒餅丟還回去,搖頭道:“我吃不慣這燒餅。”
秦逍皺起眉頭,心想這都什么時候,你還挑三揀四?也不勸說,將那燒餅收進包裹里,拿了水袋子遞過來,麝月接過水袋子,打開塞子,仰首飲了一口,她脖子抬起,宛若天鵝一般,頸項雪白如玉。
秦逍目光移開,等麝月將水袋子抵還過來,秦逍接過之后,也不客氣,仰首也是灌了一大口,燒餅確實有些硬,飲水容易下肚。
“你.....你做什么?”麝月驚聲道。
秦逍一怔,看向麝月,露出疑惑之色,卻見得公主絕美的臉上顯出惱怒之色,指著水袋子道:“你.....你怎么也喝了?”
秦逍頓時反應過來,公主飲過之后,自己擦也沒擦,對著袋口就灌了一口,間接上就像是親了麝月一口。
“只有一只水袋。”秦逍略有一絲尷尬:“我不喝這個,喝什么?”
麝月瞪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道:“不要再給我水。”
秦逍心下冷笑,暗想你這是在嫌棄我?
不過你說不要就不要,現在還沒到那個份上,等真的到了口干舌燥難以忍受的時候,別說袋子里裝的是水,就算是我身上其他的液體,你恐怕也不再嫌棄。
“我們能不能順利到杭州?”麝月問了一句。
秦逍道:“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會有問題。”
“不要說這些場面話。”麝月蹙眉道:“我要聽實話。”
“如果公主不吃東西不喝水,到不了杭州。”秦逍這次倒是很干脆道:“從蘇州走到杭州,而且走的都是這些偏僻道路,日夜兼程,樂觀一些,也要五六天天,這還是在我們體力充沛日夜不停的情況下,當然,途中還不能遇到其他的阻攔。如果體力匱乏,越走越慢,恐怕十天半個月也到不了杭州。”
麝月嘆道:“不是不吃,你這燒餅,我......我委實難以下噎。”
“能夠理解。”秦逍道:“公主是金枝玉葉,這種燒餅只是平民百姓的食物,公主自然是適應不了。”頓了頓,才道:“只是公主有所不知,對很多百姓來說,如果每天都能吃上這樣的燒餅,那就已經是菩薩保佑了。許多地方糧食欠缺,甚至鬧饑荒,我親眼見過,這樣一個燒餅,就能換一條性命,人一旦饑餓起來,別說燒餅,就是野草泥土都會成為食物。”
公主略有一絲驚訝:“野草泥土也能吃?”
“殿下可知道這世間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秦逍看著公主那雙如同布滿霧氣的美麗眼眸子,緩緩道:“是饑餓,沒有經受過饑餓的人,永遠不知道饑餓有多恐怖。西陵曾經鬧過災荒,餓殍遍野,想要找尋野草樹皮果腹都不成,只能吃泥土將肚子撐起來,減輕饑餓感,雖然都知道會死,但寧可吃泥土而死,也不想成為餓死鬼。還有人易子而食,這些不是書上的幾個字,而是世間真切發生過的事情。”
公主神情凝重,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