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衣換上了一身干凈的粗麻衣裳,不過因為氣質所在,即使穿著粗麻衣衫,依然是文質彬彬鶴立雞群的感覺。
“顧大人,那位太湖王知不知道我們到了島上?”陳芝泰走過去,帶著恭敬:“昨晚沒見我們還能體諒,怎么現在還不過來?”
到現在,陳芝泰其實都想不明白,為何昨天生死攸關之時,太湖盜會突然出現?
他們為何會埋伏在那片蘆葦中,而顧白衣又怎會那般巧合帶著眾人到了那里?
他并不算太蠢,總覺得這位顧大人可能與太湖盜有某種關系。
顧白衣也沒有看他,只是淡淡一笑,道:“令狐島主派人救了我們,算是我們的恩人,咱們對他要有感激之心。他沒見我們,我們就在這里等著,等他忙完了,自然會見。”終于瞥了陳芝泰一眼,含笑道:“陳兄弟急著要離島嗎?”
“那倒不是。”陳芝泰笑道:“這里有吃有喝,那些叛軍也打不到這里,在這里住上一年半載,我也無所謂。”嘆了口氣,道:“不知道老耿現在如何,是否到了杭州?”
顧白衣一邊翻書一邊道:“各人有各人的機緣,咱們到了西山島,是我們的機緣,耿兄弟自然也有耿兄弟的機緣,你不用太擔心。”隨機一笑,道:“不過耿兄弟如果知道你在記掛他,應該會很感激。”
陳芝泰又問道:“顧大人,那秦大人和公主現在到了哪里,你可知道?”
“我不是神仙,不會算卦。”顧白衣神情平靜:“不過秦兄弟是有福之人,而公主也有貴氣護身,他二人都是聰明絕頂之人,王母會一群烏合之眾,想要抓住他們,應該比母豬上樹還難。”
“母豬上樹?”陳芝泰眨了眨眼睛:“為何不是公豬上樹?”
顧白衣抬起頭,凝視著陳芝泰,片刻之后,才嘆道:“如果公主聽到這句話,你的腦袋可能真的要搬家了。”
“啊?”陳芝泰反應過來:“顧大人,我.....我不是說公主上樹,我是說.....公豬,就是母豬的配偶,公豬上樹!”
他話聲剛落,只聽后面傳來聲音:“大膽,你怎能對公主不敬?不要腦袋了嗎?”
陳芝泰回過頭,只見兩名大理寺刑差正站在自己身后不遠處,冷冷盯著自己。
此番等島,顧白衣除了帶著陳芝泰和魚玄舞,還有三名大理寺刑差,這三人都是顧白衣的部下,剛巧從后面過來,聽到陳芝泰說起“公主上樹”,立時斥責。
開玩笑,公主是什么人?
大唐的金枝玉葉,怎能在私底下議論公主,還誹謗公主上樹。
陳芝泰怔怔看著那兩名大理寺刑差,忽然抬起手,對著自己的嘴狠狠抽了幾下,然后一聲不吭,神情黯然低頭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