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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裙裝從門外進來。
她穿著紫色長裙,袖口繡著金絲牡丹,銀絲線勾出幾片祥云,胸前是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形裊裊,行走之間,如同風吹楊柳,婀娜多姿,那張絕美無比的面龐輕施粉黛,霧眸善睞,肌膚如雪,發髻攏起,斜插一根玉簪鳳釵,嬌艷之中,不失華貴。
秦逍知道這些衣裙首飾是從蘇州城送過來。
蘇州刺史潘維行知道公主倉皇離開蘇州城,并無帶上隨身衣裳首飾,而小小的沭寧縣城也不可能有上等衣料首飾,在蘇州城找了上好的華美新裙以及名貴首飾送過來,畢竟這次他難逃其罪,好好巴結一番,即使到時候論罪,也能從輕發落。
秦逍看著麝月,心下感嘆,眼前的麝月,已經恢復了金枝玉葉的身姿,不再是和自己同生共死的落難公主。
紫衣監少監陳曦躬身跟在公主身后。
麝月雖然器重秦逍,但秦逍畢竟是外官,
眾人俱都起身,麝月不等眾人行禮,已經道:“不必多禮,都坐下說話。”瞥了令狐玄一眼,雖然從未見過,但以她的聰慧,當然猜到是誰,令狐玄則是垂首躬身,倒顯得十分謙恭。
麝月坐下后,眾人這才落座。
“找你們過來,是杭州那邊出了變故。”麝月開門見山:“兩天前,神策軍先鋒營由安興候夏侯寧率領,抵達杭州,直接入城,接管了杭州的城防,將杭州的守城兵馬和衙差都置于麾下,隨即對杭州士紳進行了屠殺。”
宇文承朝皺眉道:“他們殺人的理由是什么?”
“謀反!”麝月簡明扼要:“江南世族在騎七姓的帶領下,起事謀反,神策軍受朝廷所遣,前來江南平亂。據說現在杭州城已經是一片血海,死在先鋒營刀下的士紳不計其數。”
秦逍冷笑道:“安興候這是要將杭州士紳屠絕嗎?”
“恐怕不只是杭州。”董廣孝神色冷峻。
費辛面色駭然:“王母會之亂,蘇州錢家牽入其中,罪責難逃,雖然江南七姓都有嫌疑,但沒有確鑿證據,豈可輕易殺人?即使江南七姓都參與其中,可并非江南所有的世族都卷入其中。錢家雖然謀反,但蘇州第二大世家董家對朝廷卻是忠心耿耿,董大人更是出自董氏一族,此番平叛,更是立下汗馬功勞,怎能因為少數叛逆之罪,而禍及整個江南世族?”
屠闊海沉聲道:“他們是瘋了嗎?冤有頭債有主,豈可禍及無辜?”
麝月看向令狐玄,見令狐玄神情淡然,問道:“令狐玄,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在下一介草民,不敢妄評國事。”令狐玄恭敬道。
麝月心知令狐玄言辭謹慎,絕不會輕易發表意見,也不追問,掃視眾人,緩緩道:“今日找你們過來,就是商議如何應對此事。你們說的并沒有錯,朝廷要平亂,自然是理所當然,卻也不能因此而禍及無辜。江南世族大部分都是忠于朝廷,就算是江南七姓,要定他們的罪,也要有確鑿的證據,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本宮是絕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