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龍銳軍是朝廷的兵馬,不是你的私家軍。”顧白衣正色道:“你自掏腰包發放軍餉,這事兒傳到朝中,國相那幫人能饒過你?此外銀票需要兌換成現銀才能發放軍餉,東北沒有寶豐隆錢莊,如果你去其他錢莊兌換,他們的抽頭咱們不用管,可是這么大一筆銀子,沒有幾個錢莊有這么多的現銀,勢必要調銀子,而遼東軍肯定會調查這筆銀子去往何方,如果知道銀子是咱們去兌換,你覺得他們會兌銀子給我們?他們不是寶豐隆,即使拒絕兌換寶豐隆的銀票,信譽上也不會有問題。”
秦逍知道顧白衣所言在理,神色變得更是凝重。
“不用太著急。”顧白衣寬慰道:“你也疲累了,先睡一覺,興許一覺過后,咱們就有了法子。”
秦逍知道顧白衣是在安慰,只能點頭。
天色已晚,顧白衣也有疲憊之色,秦逍知道這些時日自己前往草原,軍中大小事務都是顧白衣在處理,又發生這檔子事,顧白衣雖然看上去鎮定自若,但這也只是性格使然,在他內心之中,也未必不焦慮。
離開顧白衣大帳,正要回自己帳中,走到半路,卻聽不遠處一個聲音叫道:“將軍。”扭頭看去,卻是耿紹,立時露出笑容。
“今晚你帶隊巡邏?”見不遠處有一隊巡邏兵,秦逍問道。
耿紹點頭道:“是。將軍,營門外有一人求見將軍,正要向將軍稟報。”
“有人求見?”秦逍見天色已晚,奇道:“是誰?”
“那人裹著長袍,帶著冪羅,看不清長相,不過聽聲音是個女人。”耿紹道:“她說有要事要見將軍,還請將軍召見。”
秦逍更是詫異,問道:“來了多少人?”
“一個人。”耿紹道:“就她一人。”
秦逍皺起眉頭,松陽草場十分遼闊,營地周圍幾十里地都沒有人家,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穿過空曠無人跡的草場,膽量自然不小,肯定也不是普通人,想了一下,才道:“帶她到我帳內。”
耿紹領命而去,秦逍回到帳內,片刻之后,就聽帳外傳來耿紹聲音:“稟報將軍,人已帶到!”
“進來吧。”秦逍席地而坐,抬頭盯著帳門,帳門掀開之后,耿紹率先進帳,手按在刀柄上,一臉戒備之色,身后緊隨著一名身裹黑色長袍之人,斗篷仗著頭發,自鼻子以下罩著黑色的冪羅,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燈火之下,那雙眼睛朦朧如霧,雖看不清樣貌,但一雙眼睛便已經讓人心起漣漪。
秦逍雖然召見,但耿紹顯然覺得這個女人來歷不明,搞不好是接近將軍蓄謀刺殺,所以全神戒備,雖然知道將軍的武功了得,一般的刺客根本不可能傷得了秦逍,但是只要這女人稍有異動,便會拔刀。
黑袍女人瞥了全神戒備的耿紹一眼,美麗的眼眸帶著一絲笑意,輕聲道:“秦將軍既然敢接見我,就不會害怕我是刺客。”
她話聲剛落,秦逍卻是身體一震,失聲道:“蓉....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