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許七安笑道。
王妃打了個哈欠,不搭理他,取來洗漱用具,蹲在床邊洗臉刷牙。
洗刷過后,她一臉嫌棄的說:“難聞死了,渾身脂粉味,有些人吶,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你現在的樣子,就像管不住出去嫖的丈夫的怨婦.......許七安心里腹誹,當然,這只是他心里的吐槽。
王妃肯定不在乎他嫖不嫖,她在乎的是自己昨晚拋下她出去鬼混,讓她一個人留在客棧擔驚受怕好久。
“你要不再睡會兒?”許七安提議道:“一個時辰后,我們出發,往西,去西口郡。”
“你不辦事了?”王妃吃了一驚。
“事兒都在青樓里辦完了。”許七安露出不正經的笑容。
打更人的暗子是秘密,不能泄露,就算是無害的王妃,許七安也不能告訴她。否則就是對暗子的不尊重。
不過正是因為王妃無害,需要才不怕透露這些小細節,想來以王妃的淺薄的心機,意會不到。
呸........王妃臉紅的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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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教坊司。
浮香姿態慵懶的起床,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更衣,對鏡梳妝后,她忽然按住心口,皺了皺眉。
下一刻,臉色恢復如常,輕聲道:“你先出去,我要在睡片刻。”
貼身丫鬟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么,乖順的離開房間。
等人走遠,浮香從床底取出一只狐頭香爐,一支漆黑的香,她剪短一綹頭發纏在漆黑的香上,然后把香點燃,插在香爐。
浮香恭敬的把香爐擺在桌上,雙膝跪地,嘴里喃喃自語。
那支漆黑的香以極快的速度燃盡,灰燼輕飄飄的落在桌面,自信匯聚,形成一行簡短的小字:
北境事了,許你歸族。
看著這行字,浮香臉色莫名激動,有種苦日子熬到頭的喜悅。可眼睛里,卻藏著一絲眷戀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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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城。
經過三天的趕路,使團在鎮北王派遣的五百人軍隊護送下,抵達了楚州城。
大奉的十三個洲,核心的州城通常位于地域中央,唯獨楚州不同,他臨近邊境,直面北方的蠻族和妖族。
北境百姓常說,正是因為有鎮北王坐鎮楚州城,它才能于北方蠻子的侵擾中,屹立不倒數十年。
歷史上,楚州城破過兩次,有過兩次血腥的屠城。
但到了鎮北王這一代,楚州城附近風調雨順,蠻族騎兵根本不敢滋擾楚州城方圓百里,因為這片區域駐扎著北境最精銳的軍隊。
大理寺丞掀開馬車的簾子,眺望巍峨高大的城墻,之間墻壁上刻滿了繁復古怪的陣紋,遍布城墻的每一個角落。
女墻上,架著司天監研制的火炮、床弩等殺傷力巨大的法器。
“《大奉地理志·楚州志》上說,楚州城的城墻刻滿陣法,墻體堅固,可抵御三品高手襲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大理寺丞感慨道。
大奉邊境的主要城市,都刻畫了類似的陣法,加強防御。司天監每隔百年,就會召集所有術士,修復、補充陣法。
“再有鎮北王坐鎮,楚州城固若金湯。”劉御史附和道。
使團抵達城門口,便看十幾名官員已恭候多時,為首者是一位身穿緋袍,長須及胸,面容清癯,透著一股讀書人的儒雅,以及邊塞官員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