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聽完,整個人就傻了,臉色蒼白的去了東宮,似是找太子對質。
她很晚才回來,接著就開始沒完沒了的喝酒,喝多了便大哭,哭完繼續喝。
宮女們看在眼里,心如刀絞。
服侍臨安殿下這么多年,從未見她這般傷心。
想來不僅是最寵愛她的陛下駕崩,更因為殺父之人是那個男人吧。
如今回想起來,紅袖幾乎確認,殿下是鐘情許銀鑼的。
這可如何是好,殿下還待字閨中,便受了這樣的情傷,怕是要傷心很久很久。
至于勸,她們是不敢的。
奴婢就是奴婢,哪敢置喙主子們的事。
“殿下,茶來了,您慢點喝。”
紅袖小心的捧著茶,遞過來。
臨安捧著茶,魂不守舍的喝著,往日里靈動的眸子,混無色彩,黯淡無關。
剛喝完茶,便有宮女來到閨房外,輕扣兩下房門,低聲道:
“殿下,許銀鑼,來了..........”
紅袖立刻看向臨安,只見殿下的眸子里,霍然間,綻放出奪目的神采,但在下一秒,緩緩熄滅。
臨安低聲道:“不,不見他!”
“是,奴婢這就去回復。”
“等等.......”
她又忽然喊住宮女,靜默了幾秒,低聲道:“就這樣吧。”
房門外的宮女當即離去。
................
韶音宮外,拄著拐棍的男人轉身離去。
數百名大內侍衛,如臨大敵,握著刀柄,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無人敢說話,更無人敢阻攔。
許七安沒有離開皇宮,轉而去了德馨苑。
清晨,德馨苑。
在貼身宮女的服侍下洗漱,一個宮女捧著痰盂,一個宮女捧著銅盆和汗巾。
懷慶刷完牙,漱口,把水吐進痰盂,再接過宮女遞來的汗巾,細細擦了清冷精致的臉蛋。
這時,一個小宮女疾步走進來,嬌聲道:“殿下,許銀鑼來了。”
喜愛潔凈的懷慶公主,立刻放下汗巾,妙目閃閃,道:“帶路........請他去內廳。”
她突然又改變主意,重新拿起汗巾,細細擦拭臉蛋,對鏡顧盼,滿意的微微頷首,這才帶著宮女出閨房。
她在內廳里見到了臉色慘白的許七安,他正坐在案邊,瞇著眼,品著滾燙的茶水。
德馨苑的小宮女戰戰兢兢的侍立在一側。
“都下去吧。”
懷慶揮了揮手。
小宮女如釋重負,低著頭,小碎步離開。
沒走幾步,便聽身后那位弒君的大魔頭笑道:“這小宮女不錯,殿下賞給我吧。”
小宮女眼里含著一包淚,可憐巴巴的看向懷慶。
懷慶面無表情的揮手。
等宮女退下后,懷慶仔細審視許七安,道:
“還有閑情調侃宮女,看來傷的不重。”
許七安苦笑道:“這哪是傷勢重不重能衡量的,我已經廢了。”
懷慶臉色頓時變的嚴肅:“監正都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