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殺了他。”南宮倩柔恨恨道。
“算賬要等到秋后。”魏淵平靜的回復。
一路無話,南宮倩柔駕車穿過集市,進了僻靜的街道,繼續說:“雖然此事不是因為那小子,但他是個引子,義父你原本可以避免的。那小子值得義父如此看重?”
“金鑼有很多,那么有趣的人只有一個,我很期待他的成長。”魏淵輕笑著,話鋒一轉:
“咱們這個陛下啊,是不會放心看我做大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魏淵終于有了一絲陰郁。
“大理寺卿剛才想用那份名單,換義父手中的密信,義父為什么拒絕?”南宮倩柔問道。
他知道義父最后那句“換的不虧”,不是答應了大理寺卿的交換,而是決定忍痛將金鑼銀鑼們換掉,兩敗俱傷。
回答他的是沉默。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不,每次京察都是一次大動蕩。義父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班底,這回少不得傷筋動骨....南宮倩柔嘆息一聲。
每次京察都會有勝利者,王黨就是上一屆京察中崛起的。但有一點不可避免,就是京察結束,所有黨派都會損失慘重。勝者也是慘勝。
“回了衙門,你去找許七安,讓他躲幾天,我會想辦法把他摘出去。”
“是。”南宮倩柔酸溜溜的點頭。
......
黃昏,早早結束看房的許七安,花了一個小時陪褚采薇逛街,看見什么好吃的就買什么。
大眼睛美人興致勃勃,玩的很開心,臉上始終掛著甜美的笑容。
逛街果然比打架還累,這種累不是身體上的,是精神上的....許七安吐出一口氣,只要哄開心這個女人,累一些也是值得的。
上輩子聽過一句話,哄女孩子的方式有70種,一種是購物,剩下的是69。
后者許七安無法施展,自然無從驗證,但逛街購物效果的確不錯。
進了桂月樓,點上一桌價值五兩銀子的豐盛晚餐,許七安為了不虧本,放開肚皮和褚采薇一決雌雄。
這時,心悸的感覺傳來。
他不動聲色的停下進食,取出玉石小鏡,查看信息。
【一:打更人衙門出事了,金鑼朱陽舉報魏淵貪贓枉法,此案涉及四位金鑼、十二位銀鑼和三十名銅鑼。由府衙、刑部、大理寺共同處理。這是不是意味著魏淵即將失寵,在京察期間倒臺?】
朱陽當了二五仔....舉報信牽連這么多人....許七安凝視著鏡面的文字信息,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這段時間,京城黨派斗爭如火如荼,各有勝負。許七安因為段位不夠,平時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聽過就沒在意。
原以為打更人的特殊定位,能夠在這場風波里穩定航行,不會受到傾軋,但看來他對朝堂局勢,對黨爭還是不夠了解。
“朱陽身為金鑼,手里肯定握著許多打更人的黑料,現在突然反叛,打更人估計得傷筋動骨了。”
“不出所料的話,肯定是因為我的緣故,聽說朱銀鑼被那一刀傷了臟腑,落下病根,將來武道無望。而我非但無事,反而升職加薪。”
“....確實,如果我是元景帝,我肯定不會看著魏淵坐大,從稅銀案到桑泊案,再到這段時間的斗爭,文官集團們狗腦子都打出來了,勛貴大致保持完好,可這是因為人家手里掌握的權力不夠,沒有撕逼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