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倒霉小子,真是不要臉,是我沒教好他,是我的錯,姐姐你告訴我,他是怎么纏著你的。回頭我讓他去祖祠里跪三天三夜。”
正說著,管家領著禁軍進來了。
廳里的三個女子同時起身,茫然望向外頭。
禁軍們在廳外停下,分列兩側,鏗鏘作響的甲胄聲一歇,帶隊的頭領邁步入廳,抱拳躬身:
“奉陛下旨意,接許家女眷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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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京城里,從禁軍營統領到朝堂諸公,所有實權派人物的家眷,都被接到宮中。
國庫和糧倉刻滿了傳送陣法。
朝廷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一旦洛玉衡渡劫失敗,大奉超凡強者殞落,京城的實權人物就會立刻轉移。
這一戰,對女帝,對諸公,對朝廷來說,是賭上國運的一戰。
而對于底層百姓來說,今日與昨日并無區別,日子不算富裕,卻安平喜樂。
最多在茶余飯后談論一下南方戰事,抱怨怎么朝廷還沒有傳來許銀鑼一人一刀,把云州區區十萬大軍殺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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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寶觀。
洛玉衡站在小池邊,看著對面的年輕男子,探出手:
“回來!”
許七安頭頂的神劍“出鞘”,回歸到主人手里,帶出一堆紅的白的。
“我的腦漿........”
許七安連忙接住,吸收鮮血和腦漿里的生命力,然后蹲下身,洗干凈手。
過程中,他頭頂的劍傷愈合,恢復如初。
洛玉衡抖了抖手,把劍上的血水抖盡,冷哼一聲。
好歹是人宗道首,忒小心眼了........許七安心里吐槽完,下意識的左顧右盼,沒看見袁護法,頓時松口氣。
想想又覺得心酸,好歹是二品大佬了,竟然被一個猴子搞出心理陰影。
洛玉衡瞇了瞇眼,冷冰冰道: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么?”
“我在夸國師美若天仙,能與國師成為道侶,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許七安厚著臉皮笑。
洛玉衡淡淡道:
“那就取消與臨安的婚事。”
許七安“哈哈”一聲,臉上笑容繼而收斂,撓了撓頭,嘆息道:
“我能給她的只有名分了。”
洛玉衡深深看他一眼。
許七安起身,一步跨過小池,凝視著精致無暇的御姐臉,低聲道:
“我能給你的,是生死與共。
“此戰,我生,你生。你死,我死!”
洛玉衡抿了抿嘴,忽地低下頭,似乎不敢與他對視,望著被風吹起褶皺的池面,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化作長虹,消失在京城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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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尚未開始,雍州已經陷入烽火狼煙之中。
云州大軍繞過潯州,在潯州東南八十里外的南關城外集結。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舉攻城,半日內便拿下守備力量不是那么強的南關城。
攻下南關城后,云州軍并不占據,而是屠城。
隨后劫掠剩余人口、物資,大舉退兵,留下化作廢墟的城池。
這是很經典的劫掠式打法,集中力量,打一發就走,劫掠物資以戰養戰的同時,還能讓守軍疲于應付,為修繕城墻耗費人力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