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武夫制造的元素亂流,與之相比,不值一提。
阿蘭陀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生靈匍匐在地,如臨深淵。
惶恐的情緒從他們心里升起,分不清是看見天空那道恐怖旋渦的緣故,還是受到了半步武神的氣息壓制。
唯一沒有匍匐的是大奉方的超凡強者,還有雨師納蘭天祿,但這大概是他們最后的尊嚴了。
這些超凡強者們內心被驚恐和畏懼的情緒填滿,心里泛起久違的,自身是螻蟻的感覺。
“這,這股氣息.........”
李妙真嘴唇發抖,戰戰兢兢道:
“是佛陀還是神殊?”
九尾天狐盤腿而坐,傾國傾城的容顏閃爍著悲喜交織的神色:
“是神殊,是神殊,他終于重組肉身了。”
自萬妖國滅國以來,她心心念念解開神殊封印,讓父親真正意義上的復活重生,讓萬妖國擁有一根屹立不倒的鎮國之柱。
五百年后的今天,她做到的。
“許七安成功了。”
九尾天狐深吸一口氣,很快壓下心里的激動,讓情緒不再擴散,恢復成處變不驚,始終笑吟吟的萬妖國主。
但眼角眉梢間露出的些許喜意,卻是短時間內難以平復的。
現在想來,扶持許七安成長,在他身上投注籌碼是她五百年里,做過最正確的事。
當初她聽說夜姬在教坊司天天被一個人類男子白嫖,并芳心暗許,愛上那個男人時,九尾天狐心里是充滿殺機的。
后來她悄悄降臨在夜姬身上,本想讓那個男人死的無聲無息,但監正暗中給了她一記警告。
也是在那次的溝通里,她選擇與監正合作,暗中布局,嘗試在許七安身上注入籌碼。
把神殊的右臂送到他住處,便是“投注”之一。
“半步武神,果然可怕,給我的感覺像是近距離直視巫神..........”
納蘭天祿身軀略顯佝僂的站著,白發、衣袂在狂亂的氣流中烈烈翻飛,沙塵暴和各種亂飛的雜物讓遠處的阿蘭陀變的朦朧不清。
雨師能感受到阿蘭陀深處,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在復蘇。
納蘭天祿尚且能感受的如此清晰,何況是此時身處鎮魔澗的三位菩薩,以及許七安。
山腹中,那股可怕的氣息在迅速攀升,無止境般的攀升,仿佛在孕育著可怕的怪物。
為了對抗這樣的怪物,整座阿蘭陀徹底活過來了。
山體滑坡,崖壁開裂,一座座殿宇被地縫吞噬,一片片樹林沉入地底,在裂開的地縫里,嫩紅的血肉蠕動著,它可能只是復蘇,卻對凡人造成了天崩地裂般的災難。
深紅的地窟里,血肉層層疊疊蠕動,不停的擠壓神殊,吞噬神殊。
“轟!”
許七安身后不遠處的肉壁突然炸開,血肉夸張的噴涌,就像被剁碎用來做餡餅的肉沫,那里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接著,又是‘轟’的一聲,撕裂肉壁的氣機撞向了對面的高聳肉壁。
好可怕的力量,這就是半步武神么.........許七安瞳孔微縮,他是領教過這座肉山的恐怖的,鎮國劍只能斬出杯水車薪的劍痕,開辟不了通道。
拼上全力,也只能稍稍掰開肉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