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念道:“原來真的死了。”
那她這四年來做的所有事情,還有什么意義?
不可與人言說、只能深埋在心底的壓力、疲憊與傷感的情緒,在這一瞬間涌了出來。
錚的一聲輕響。
青劍斷成兩截,落在地面,失去所有靈氣。
噗!趙臘月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看著這畫面,井九有些動容。
以往的他從未有過這種情緒,即便有也是少年時的事情,早已忘記。
再踏青山以來,這樣的情緒卻已經出現過幾次,比如十歲喝那杯茶的時候,比如現在。
“他沒死。”
井九沉默了會兒,說道:“他只是差一點死了。”
說完這句話,他舉起右手。
啪的一聲輕響。
他的手掌擊中趙臘月的頭頂。
清風徐來,白衣飄飄,一道難以言說的氣息,在峰頂散開。
源源不盡的劍元,從趙臘月的頭頂灌注而入,護住她受損嚴重的劍心,然后慢慢滋潤修補。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確認她已無礙,井九收回右手。
他回洞府里拿了一塊手巾用泉水打濕,走回崖畔把她扶在懷里,開始替她擦臉。
他擦的很仔細,小姑娘臉上的血跡與灰塵很快都被擦干凈了。
他看了眼她蓬松而凌亂的短發,想了想,回洞里拿了一把陰木梳,開始替她梳頭。
藏著冷離氣息的陰木梳,用來梳頭最是完美。
小姑娘凌亂的短發很快變得順滑,灰塵也自去無蹤。
井九一面給她梳頭,一面自言自語說道。
“原來你家姓趙啊。”
“不過那天明明是一場小雪,哪有什么大雪。”
“另外,臘月生就要叫臘月嗎?這個名字可真不咋嘀。”
……
……
趙臘月再次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在景陽師叔祖的洞府里,不過這一次不是在冰冷的地面,而是在一張暖玉塌上。
這種待遇上的差別,沒有讓她產生太多聯想,因為她這時候的心情有些亂,不知道剛才昏過去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
當她看到銅鏡里的自己的時候,覺得哪里有些不對,為什么臉變得如此干凈,還有……
她完全忘記了先前的擔心以及對井九身份的猜測,沖到洞府外,說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井九說道:“我什么也沒做。”
“什么也沒做?那這個怎么解釋?”
趙臘月指著頭發說道。
她的短發被梳了起來,扎了個小鬏鬏,正對著天空。
井九說道:“怎么了?”
趙臘月生氣說道:“你怎么能給我扎沖天辮!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頭發這么短,哪里談得上是辮兒,也就是個鬏兒。”
井九看著她認真說道:“而且我覺得挺可愛。”
……
……
(以此致敬最近喜歡扎沖天辮的蝴蝶同學,方想同學以及柳下同學,今天就一章,晚上沒有,這才是真正的致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