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臺上坐著的都是各峰師長,只有兩忘峰弟子可以被選擇。
簡若山看著最遠處的那座石臺,面無表情說道:“我指名井九……師叔。”
人群嘩然。
在井九與師叔兩個詞之間,簡若山刻意停了很長時間,誰都聽得出來他的敵意。
很多弟子想起來那個傳聞,據說井九與柳十歲曾經是一對主仆,難道簡若山是想要為自己的兄長出氣?
無數視線落在井九的身上。
井九沒有反應,依然看著遠處那條山道。
簡若山冷笑說道:“怎么?井師叔不敢應戰嗎?”
遲宴走了出來,沉聲說道:“你想以下犯上?”
做為上德峰的長老,他有資格依照門規否決這次指名挑戰。
弟子們卻有些不服。
現在沒有人知道井九的真實境界到底為何,但他終究是公認的劍道奇才,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師叔。
以此來看,簡若山挑戰他有什么問題?
井九依然沒有理會,只是看著遠處那條山道。
被無視的簡若山很是憤怒,以為他是想混過去,更是不恥,說道:“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打斷。
遠處的山道上傳來了一道詭異的聲音。
那聲音非常刺耳,就像是兩把劍在不停地撞擊摩擦。
弟子們循著聲音望去。
一道身影在山道上出現。
那個人很瘦,劍袍破舊,套在身上隨風飄蕩。
隨著行走,弟子們看清楚了他的臉。
那人臉色蒼白,眼窩深陷,發如野草。
奇怪的是,他的雙腳上明明沒有鐐銬,但當他行走時,鞋底與青石之間卻會有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
石林四周響起一陣驚呼。
“柳十歲!”
“他怎么來了!”
已經兩年時間。
他一直在天光峰崖后的石室里,從來沒在出來過。
曾經的天生道種,漸漸被人遺忘。
今天,他卻忽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就像一只鬼。
趙臘月神情微凜。
長老們神情微變。
他們從那道聲音里聽出了一件事情。
行走之間,自有劍音。
這是劍意粹體初成的征兆!
趙臘月在劍峰苦修多年,才修成劍意焠體。
柳十歲在天光峰自囚石室,又是怎么練成的?
趙臘月望向井九,想知道他的反應,也想得到一個答案。
井九關心的卻是別的事情,喃喃說道:“那張小黑臉居然白成了這樣,這是多少天沒曬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