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寅盯著他的眼睛問道,神情明顯有些緊張。
井九的身份地位要遠高于他們,而且是位名人,關鍵在于那個名聲還不怎么好。
參加梅會的修道者都知道朝歌城里發生的那些事情,都在猜測那名清天司官員是不是被他逼死的。
井九沉默了會兒,說道:“那明天就離開吧。”
回到崖洞里,代寅有些惱火地一腳踢飛篝火。
同伴們很吃驚,趕緊問道發生了什么事,難道說井九強硬地要求大家必須留在山里?
“沒什么。”
代寅喘著粗氣說道。
他的心情確實很糟糕。
早知如此,前些天他何必忍著,耽擱了這么多天,道戰的成績還能好到哪里去?
……
……
暮色很快消失,夜色來臨,雪云漸散,星光灑落山崖,卻更添了幾分寒意。
井九靜靜看著雪原,沒有感覺。
無數年來這里是人族最后的防線,但他還是第一次真正來到這里。
他來參加道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像趙臘月說的那樣,嘗試主動找找那個人,雖然這里不可能有火鍋。
鳴翠谷的暗殺,不老林與冥界的陰影,這些事情后面隱藏著的味道,讓他有些不安。
那個人想要殺趙臘月是很好理解的事情,就像很多年前一樣——他想向井九證明自己的道路才是正確的。
同時,他也想借此事讓井九來親眼看看這片冰冷而殘酷的雪原。
這里面有什么意義?
……
……
清晨時分,一行人離開孤山,踏足雪原。
別的參加道戰的小隊,已經往雪原深處走了很遠,把他們遠遠地甩在了后面。
按道理來說,已經被參賽者清理了一遍的雪原應該很安全,但他們還是很小心。
不知道是湊巧還是如何,包括井九在內的五個人都沒有參加道戰的經驗。
忽然響起一聲驚呼。
那名叫做殷清陌的少女急掠數十丈避開某物,驚慌失措之下根本忘記了喚出星壺進行防御。
代寅向她原先站立的位置望去,皺了皺眉,說道:“雪蟲的卵胎,沒有什么危險,也不算戰績,殺再多也沒有用。”
說完這句話,他便帶頭向前走去,顯得很是自信。
離開朝歌城的時候是深春,現在已經入夏,便是墨海之北氣溫也相對較高,在這種時候,大部分雪原怪物都會入眠。
井九走到那里,揮袖拂去冰雪,看了兩眼——那個卵胎約摸拳頭大小,表面覆著一層半透明的白色薄膜,上面有著縱橫三條的裂口,裂口邊緣是將干未干的粘液,隱約還能看到一些綠色的茸毛,看著很是惡心。
他伸手拾了起來,在手指觸到這顆卵胎的時候,竟感覺到了一道輕微的吸力。
他覺得很有趣,湊到眼前認真地看了看。
殷清陌臉色蒼白看著這幕畫面,覺得好生惡心,心想這么丑陋的東西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