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派長老神情微異,說道:“就這一句?”
和國公嘆息說道:“是的,再無別的任何理由。”
昆侖掌門冷笑說道:“感覺不好便要終止道戰?他以為他是誰?”
兩百年前的那次大獸潮,是道戰唯一一次提前結束,而今年已經確定沒有獸潮。
道戰已經進行了一半,參賽弟子深入雪原,高空里到處都是罡風亂流,如果真要停止道戰,立刻把他們接回來,必須動用各宗派的鎮派法器。關鍵是,就算可以做到,修行界憑什么因為井九的一句話就做出這樣的大動作?
因為這些天偶爾出現的寒霧,還是因為那只再沒有出現過的鐵線蟲?
就算如白早推演的那樣,真的是雪國有事,深藏雪原地底的冰雪怪物退回,那與道戰又有什么關系?
“不管他因何而發瘋,但他這樣明目張膽的違背規則,必須要接受懲罰。”
昆侖掌門寒聲說道:“我要求取消井九的參賽資格。”
南忘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
……
道戰自然不會因為井九的一句話便停止。
就像昆侖掌門說的那樣,他沒有這個身份,也沒有這個資格。
現在的情況已經變成,對井九的擅自妄為應該進行怎樣的懲罰。
如果今天提出這個要求的是別的宗派普通弟子,肯定會被直接取消資格,然后受到極嚴厲的事后追罰。
問題在于井九是青山小師叔。
他的輩份在這里。
而且他本來應該是今年的道戰第一。
更重要的是,誰都知道禪子對他的照拂之意。
西山居里的各宗派掌門與長老,都去了凈覺寺。
只有禪子才能決定,應該對井九做出怎樣的處罰。
凈覺寺深處的小院設著座位,桌上有茶。
但所有人都沒有入座,看著那道窗戶,等著禪子發話。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道聲音從窗戶里傳了出來。
“井九有限制參賽者的行動嗎?或者說他有出手嗎?如果什么都沒有,那我們以什么理由來治他的罪?”
聽著這話,昆侖掌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說道:“難道就由他這般胡言亂語?”
“既然知道是胡言亂語,又有什么好理會的。”
說完這句話,窗后便再沒有聲音響起。
和國公明白了禪子的意思,苦笑一聲,對著眾人說道:“算了,就當是年輕人胡鬧吧,反正他也不可能讓道戰停止,那些年輕弟子誰會聽他的?”
……
……
就像和國公說的那樣,沒有人會聽井九的。
知道井九的意思后,那道寒冷的峽谷瞬間吵鬧起來。
數十雙視線落在井九的身上,震驚而且復雜。
本來在他們眼里,拿到道戰第一的井九是值得敬佩的劍道奇才,但現在他們看井九,卻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為什么要提前停止道戰?”
一位來自寶通禪院的穩重僧人問道。
井九說道:“我感覺有些不好,前方似有兇險。”
聽著這話,人群更是一片嘩然。
一道帶著怒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禪子還是神皇陛下,還是你們青山的掌門?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