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國公說道:“想來應該不是有人想買我的命,那么自然便與為父的位置有關。”
鹿鳴更是不解,心想父親是太常寺卿,這個位置與不老林這種刺客組織又能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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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鹿國公便起床了,以往經常請假的他這幾天忽然變得勤勉起來,每天都會上朝。
站在城門洞里,他與諸公寒喧、打趣,顯得特別正常,根本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或者說他在等什么。
離開皇宮的時候,晨光已至,落在長街上的雨絲被照的晶瑩無比,很是美麗。
鹿國公看著窗外的景致,卻皺起了眉,心想為何對方還沒有出手?
來到太常寺前,鹿國公走下轎子,望向雨中的黑色檐角,不知想到什么,笑著搖了搖頭。
官員們迎了上來,他神情溫和回應,在下屬們的簇擁走進太常寺,來到最里間。
屋里很溫暖,而且很干燥,不管是官服還是鬢角的水珠很快便消失,他舒服地嘆息了聲,端起了手邊的茶碗。
每天清晨他來到衙門,便會有一碗熱茶備好,就在他的手邊最方便端起的位置。
已經好些年了,茶房里的執事們把這些事情做的特別好。
比如今天碗里是淡紅色的珊眉,是他在春天最喜歡的茶,至于別的季節,當然會有不同的喜歡。
碗里茶水的溫度也很講究,不燙也不冷,正是他最喜歡的溫度。
若是平日他這時候應該已經喝了口茶,但他今天端著茶碗卻沒有喝,似乎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遠處忽然傳來吵鬧聲,夾雜著幾聲驚呼。
鹿國公依然看著碗里的珊眉茶,神情不變。
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很多人來他的房前,一個仆役打扮的男子被推倒在地。
有人稟報道:“國公,這個人是茶房執事,姓周,便是他在茶里下了毒。”
鹿國公眼都不抬,問道:“查到殘毒沒有?具體是什么毒?”
“此人極為謹慎,下毒后便把毒包扔進了灶房,屬下一時沒能阻止,稍后只能從茶水里驗毒。”
回話的那名官員從官服上看并不是太常寺的臣屬而是清天司的官員。
鹿國公抬起頭來,把茶碗輕輕擱回桌上,看著地上那名茶房雜役,眼睛瞇了瞇。
不老林的刺客居然不是精于暗殺的修行強者,而是在太常寺做事多年的雜役。
如果不是事先便知曉此事,今日他也許就真的把碗里的茶喝了。
普通毒物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沒有太大意義,但既然不老林敢這樣設計,想來茶水里的毒必然不普通。
那名茶房雜役既然不是修行者,清天司也不怕他會自殺,沒有動用元氣鎖,只是用繩子捆著他的雙手。
他感受著國公的視線,臉色蒼白,恐懼至極,根本無法跪住,癱軟在地,身體不停顫抖。
鹿國公看他模樣,便知道這名雜役應該是被人唆使或者威逼,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內情,甚至都不見得知道幕后主使者是不老林,揮手示意拖下去。
場間有些混亂,廊下到處都是人,被雨水打濕的衣襟彼此摩擦著。
一名官員喊道有要事稟報,滿臉焦急地擠開人群,來到屋前。
就在他準備踏過門檻的時候,廊下細細的雨絲忽然亂了起來。
不知道從哪里刮來一陣邪風。
鹿國公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