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廬很是吃驚,喊道:“師叔?”
識得西王孫的西海劍派弟子不多,聽著這話紛紛行禮。
云臺山里的弟子與執事們則是面露喜色。
忽然,眾人發現情形不對。
西王孫的身上有血!
他不是負手而至,竟是雙臂被縛在身后!
桐廬震驚無語,望向西王孫身后,運極目力,才看到那道繩索。
那道繩索并無實物,就像是影子,在陰暗的夜空里,根本無法看清。
無論是西海劍派弟子還是圍攻云臺的諸家宗派弟子,一片嘩然!
西王孫向來很神秘,但誰都知道他的境界實力高深莫測,此時卻被人從天空里吊了下來!
誰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布秋霄神情平靜,明顯早就知曉,飛到西王孫身前說道:“已然如此,何必多造殺孽?那些效忠你的部屬也罷了,西海這些年輕弟子并不知道,難道也要讓他們給你殉葬?”
他這段話的意思很清楚,就是希望西王孫自己承認罪行,避免隨后可能發生的這場大戰。
西王孫的珠簾已經碎了半截,隨風輕飄,看著有些怪異,仿佛要把他的眼神切碎。
他的視線在云臺四周的修行者身上掃過,有些疲倦,依然幽深,最后落在桐廬等西海劍派弟子處。
“不錯,這些年不老林確實是我在打理。”
聽到這句話,又是一片嘩然。
西海劍派弟子震驚無語,氣氛頓時低落了很多,桐廬臉色蒼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戰斗尚未開始,己方主帥便已經被抓,而且自承其罪,這還怎么打?
西王孫忽然笑了起來。
因何發笑?
他斂了笑意,看著眾人漠然說道:“但是,這有什么錯嗎?”
眾人心想此人莫不是精神受了太大刺激犯了失心瘋,不然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過南山皺眉說道:“做出這等惡事,居然毫不知錯,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西王孫說道:“我想說的是,在你們各自的宗派里面,像我這樣的人有很多。”
過南山說道:“你放心,那些人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西王孫看著他微諷說道:“你確定那就是全部?那些只是些小角色,難道你還敢去懷疑你的師長?”
過南山神情微變,沉聲說道:“休得妖言惑眾,挑拔離間。”
西王孫的意思很清楚,各宗派里有很多重要人物與不老林有瓜葛,難道你們都敢抓。
過南山的意思同樣清楚,既然是各宗派的重要人物,怎么可能加入不老林做刺客。
西王孫神情漠然說道:“他們自然不會當殺手,問題在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有很多想要殺死的人,卻不方便自己出手,所以需要通過我們來做。你確定希望我這時候說出他們的名字?”
他的視線在各宗派掌門長老的臉上移動,就像是刀子一樣。
布秋霄注意到那些各派掌門與長老里有兩三個人的神情明顯有所變化,心知不能再讓西王孫繼續說下去。
他看了眼成由天。
成由天明白他的意思,劍識微轉,右手指間隱隱有電光閃耀,隨時準備施出八方劍法,用雷鳴震死對方。
西王孫忽然轉頭,盯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說道:“或者便從你們青山宗開始?”
成由天沉默片刻,把右手背到身后,不明白掌門師兄為何任由此人開口。
西王孫笑了起來,看著各宗派的掌門長老,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說道:“如果說刺客是刀,我是握著刀的那把手,你們便是買刀的人,你們有什么資格判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