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很少人知曉元騎鯨早在此之前便已經破境,只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一直秘而不宣。
那些很少的人里面便有方景天,自然也有井九。
這說明元騎鯨一直在警惕、防范著什么,也可能是他預備做一件很突然的事情。
無論是哪種,對方景天來說都是好事。
只不過讓他有些遺憾的是,元騎鯨最終放棄了那個想法,向整個朝天大陸展示了自己的通天境界。
從時間來看,這應該與井九來到青山有關。
陰鳳說道:“你準備幫誰?”
方景天說道:“整座青山都知道,大師兄一直都很討厭師叔。”
是的,就連最普通的青山弟子都知道,只要提到景陽真人,劍律元騎鯨便會冷哼一聲,流露出極度的不滿與厭憎。
“青山鎮守里,我一直是最聰明的那個,因為除了你師父對我說的那句話,我漫長的生命里從來沒有幻想。”
陰鳳看著他厲聲說道:“幻想最是有害,你居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這上面,與找死有什么分別?”
方景天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師父當年究竟是怎么從劍獄里出來的?”
陰鳳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如果你證明不了,一切都沒有意義。”
方景天說道:“你要我證明什么?”
“他到底是不是景陽真人。”
陰鳳眼神平靜說道:“如果他是,我當然不會出手。”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如此害怕師叔,就因為你的命牌在他手里?”
方景天說道:“但我記得師父說過,當年動手之前他便已經把你的神魂從命牌上取了出來。”
“我當然怕景陽,但與命牌無關。”
陰鳳踱步來到石梁邊緣,與他并排站著,尾羽垂落進后方的云霧里。
它看著遠處的神末峰說道:“當年他連你師父都陰了一道,這般可怕的家伙我怎么敢動?”
方景天說道:“就算他真是師叔,現在境界如此低微,有何可怕?”
陰鳳說道:“你別看他現在還是無彰中境,甚至這些年停滯不前,天天像個白癡一樣躺在那里曬太陽,但白鬼在那個小姑娘懷里如此老實,為何?”
方景天的銀眉輕輕飄了起來。
云臺一戰時,兩位師兄遠赴西海,震懾強敵。
如果不是陰鳳示警,他便會按照原定計劃,直接落在神末峰頂,殺死那個年輕人。
那樣的話,不管他到底是誰,一切都可以簡單的結束。
誰能想到,白鬼居然在神末峰頂。
“劉阿大在我們幾個里面最是警惕膽小敏感,又最是殘忍好殺,如果不是確認了什么,它怎么會這般乖巧?”
陰鳳轉身向著云霧里踱去,留下一句話:“所以證明給我看,他不是景陽。”
看著漸漸消失在云霧里的黑影,方景天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后說道:“好。”
確認井九的來歷,這本來就是他要做的事情。
前些天終于收到師父的消息后,這件事情更是成了重中之重。
……
……
“你知道昔來峰的事情了?”
趙臘月問道。
井九看著手里的那塊翠綠小竹牌,說道:“我有些意外。”
趙臘月知道那塊小竹牌上畫著一只錦雞。
井九的意外在于方景天。
當初方景天來到神末峰卻沒有出手,應該便是知道了阿大在這里。
按道理來說,方景天應該會蟄伏一段時間,沒想到這么快便又有動作。
難道他看不清楚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嗎?
井九這般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