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是因為他被罡風吹了一天,身體早已僵硬,臉上刺痛不已。
井九的布衣也被罡風割出無數道口子,變成布帶在風里飄舞翻飛,看著就像個漂亮的乞丐。
暮色下的雪原里很平靜,所謂神秘兇險只是人們的賦予的感**彩。
雪國女王應該還在哺育嬰兒,哪有心思理會人類在想什么。
白城的居民并不知道這些秘密,只知道雪國妖獸已經多年沒有出現,在城里舉行著一場又一場的狂歡。
這里的居民都是信徒,信奉的宗教是風刀教與禪宗的某種結合體,有些癲狂,卻又無比真摯。
數百道彩幡把白城打扮的如同新娘一般,從井九所在的山崖望去,那些彩幡其實都指向了一個地方。
白城紅崖間的那座小廟。
井九靜靜看著小廟,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顧清的身體終于暖和了些,聲音微顫說道:“師父,你是在找人嗎?”
井九嗯了一聲,說道:“聽說過冬經常會在這里出現。”
顧清很意外,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名字。
不是白早,居然還有過冬?
那不是水月庵的弟子嗎?聽說長相頗為尋常……好吧,師父不需要在意長相這種事情。
“師姑曾經在這里等師父等了一年多時間,就在那間小廟。”
顧清忽然認真說道。
井九知道他的意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我知道。”
……
……
鐵劍再次破空而起。
沒用多長時間,他們便來到了白城南方七百里的居葉城里。
夜色已深,街上依然熱鬧,很多旅商還在吃飯,同時交換著有用的信息。
朝天大陸交換信息最方便的地方不是青樓,也不是酒樓,而是醫館。
那些在匾上刻著海棠花、桅子花、各種各樣花的醫館。
看著匾上那朵認不出來的花,井九搖了搖頭,他與卷簾人已經打過數次交道,還是不理解這種做法的用意。
顧清抱著白貓走了石階,敲響醫館的門。
醫館半夜也會接診,但很少見到二人一貓的組合。
而且這兩個人形容有些狼狽,但明顯沒病,難道病人是那只閉著眼睛的貓?
“貴客,我們不會治貓……”
那名伙計話還沒有說完,便收了回去,把他們趕緊迎進醫館,然后重新關上大門。
井九摘下笠帽,把臉露了出來。
顧清抱著白貓站在椅后。
井九坐在椅子里。
桌上有三杯茶。
杯里的熱茶涼透之后,大夫終于回來了。
“仙師要的急,一天時間實在沒查到什么,還是以前的那些消息,還請莫怪。”
大夫苦笑說道,心想昨夜你才在朝歌城里要的消息,今天你便來了居葉城,什么消息也飛不過你啊。
井九說道:“請講。”
大夫說道:“沒有任何人知道過冬的來歷,她仿佛就是突然出現的一個人。”
井九說道:“何時?”
大夫從袖子里取出一塊玉玦握在手里,說道:“這要說到連三月多年前便開始閉關靜修,求破通天之境……”
沒等他說完,井九說道:“這是假的,多年前她便已經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