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越想越覺得不解,說道:“卓師兄再強也到不了破海境,如果真是如此,師姑為何會輸?”
井九沉默了會兒,忽然說道:“真是個小笨蛋,都不知道她腦子里在想什么。”
顧清這才明白為何師父會認為王小明的事情都不重要。
師父難得真情流露,居然被自己聽了去……
他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幸虧這個時候屋前傳來幺松杉的請安聲。
……
……
蛻皮之屋的前廳里已經滿是人。
方景天坐在最上方,南忘坐在左側,天光峰長老白如鏡與一位適越峰長老坐在對面。
其余弟子自然站著,卓如歲在人群里很不起眼。
這是青山議事的節奏。
井九走進來,看著屋里的情形,站在原地,沒有行禮的意思。
屋里的氣氛有些緊張。
顧清看了看四周,搬了個椅子過來,放在南忘的下手,退回人群里。
井九對顧清的表現本來很滿意,但看著他把椅子放得離南忘那般近,又有些不滿意。
要說麻煩,連三月自然居首。
第二便要算南忘。
不然當年他怎么會動不動就在洞府里閉關?要知道在崖邊修行空氣更好。
那時候,少女南忘每夜都在清容峰頂發酒瘋,向著對面高唱南蠻情歌。
清容峰對面就是神末峰。
很吵。
井九想著這些事情,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屋子里的緊張氣氛頓時消解,只是有些尷尬。
顧清搬椅子過來,便是要提醒所有人,他的師父與這四位長老乃是同輩。
商議事務可以,但不要擺出問審的作派。
南忘性子急,問道:“你與水月庵到底是怎么回事?”
井九說道:“無事。”
南忘翻了個白眼,說道:“那為何她們會同意你如此荒唐的行事?”
井九想了想,說道:“景陽真人與水月庵有舊,可能是因為這個。”
南忘最不想聽到的便是這個答案。
她還沒有來得及發飆,屋里便響起一道暴怒的聲音。
白如鏡厲聲說道:“你是我青山弟子,怎么能代表別派去參加問道大會!”
井九會回答南忘的問題,雖然很不走心,但看都沒有看此人一眼。
白如鏡更是憤怒,喝道:“這件事情沒有可能,除非你想被逐出山門!”
井九依然不理,只是靜靜看著地面。
人群里,卓如歲耷拉著眼皮,也在看著地面。
除了兩個看地的人以及不知何時離開的顧清,屋里所有人都在看著方景天。
做為掌門真人與劍律元騎鯨之后的青山第三人,在場只有他有資格做出最后的決定。
方景天神情淡然說道:“沒有這樣的道理,除非你不把自己視作青山弟子,才可以這樣做。”
井九依然不理會。
議事變成有去無回的單方面說話,屋里的氣氛更加尷尬。
顧清走了進來,端著杯茶放在了井九身旁的茶幾上。
尷尬的氣氛稍微得到了些緩解。
井九覺得沒有必要,但也不想拂了弟子的好意,端起茶杯喝了口。
白如鏡更加生氣,指著顧清說道:“只知道溜須拍馬,如何能成大道!真是有什么樣的師父,便有什么樣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