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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終究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對峙總有一刻會變成劍爭。
到時候,滿天劍光必然會把天光峰弄得瘡夷一片。
兩邊陣營里,支持井九的明顯要少很多,而且大部分是年輕弟子。
有人忽然想著,廣元真人前段時間被派去西海,連掌門大典都不讓他回來參加,難道井九早就已經算到了今天的局面?
天光峰頂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忽然響起了一道威嚴卻掩不住疲憊的聲音。
“青山何時這般難堪過?”
元騎鯨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誰都看出了他的怒意與傷感。
今天是青山掌門即位大典,整個朝天大陸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來了,這么多別家宗派看著,結果卻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青山宗難道要在這么多外人的眼前上演一出同門相殺?
“我也這么覺得。”井九說道。
不管是方景天還是泰爐真人或者阿飄,都是師兄的手段。
師兄就是想把他從青山掌門的位置上趕下來,然后殺死他,因為師兄一直認為他就是萬物一。
在師兄的想法里,青山是用劍的,而不能被劍所用,這是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情。
井九走到石碑下,看了眼遠方的神末峰,拍了拍石龜的背,說道:“走了。”
這句話沒有主語,也沒有指向。
他是在向石龜告別,還是在通知誰?
“知道了。”趙臘月說道。
顧清站起身來,捧著宇宙鋒走了過去,準備請師父乘坐。
元曲低著頭也走了過去,不敢看元騎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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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沒這么容易。”
白如鏡寒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道凌厲至極的劍光,向著石碑處的井九斬落。
在劍獄里被囚禁數年,他對當初那場失敗進行了仔細的復盤,確認井九的境界實力遠不如自己,只是靠著白鬼的威壓才偷襲成功。
今天井九雖然一拳打死了泰爐真人,但消耗極劇,明顯無法再施出第二記。
他當然也不會忘記白鬼,也不指望能夠突破白鬼的防御,真的傷到井九,他要的就是一個亂局。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他的飛劍的威勢能夠激發眾人的戰斗意志,相信接著便會有無數飛劍落下,天光峰頂一亂,井九必死無疑!
思考這些事情只用了他很短的時間,他的飛劍已經來到了石碑處,然后消失了。
那道凌厲的劍光不知道去了何處。
哪里能展露出來什么威勢。
就像一個氣泡消散在了空中。
阿大閉上了嘴,打了一個飽嗝,豎瞳深處有抹妖異的血色一現即隱。
高空里隱約出現一個極其巨大的白虎的光影,散溢出極其恐怖的威壓。
原來那把飛劍竟是被它直接吞了進去!
白如鏡真劍被奪,劍丸受創,噴出一大口精血。
一道極其艷麗的血色劍光掠過。
天光峰頂響起一聲慘呼。
兩只手臂破空飛起,先后落在地面。
弗思劍回到趙臘月的身前。
她平靜走到井九身后。
沒有看已經變成血人的白如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