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存在,并且想要抹掉他的存在,現在看來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以往的飛升者看到了《大道朝天》這本,通過鐘李子查到了他。
他曾經想過宇宙里會不會有別的像朝天大陸一樣的世界,那些世界是不是也會有飛升者。現在這個設想還沒有答案,但既然對方是通過這個確定自己的身份,那就必然是朝天大陸的飛升者。
不知道那個飛升者為何不來與他相見,圖個異鄉重逢的幸福畫面,卻要來殺他。
反正朝天大陸自古以來的飛升者,都沒有他強。
所以他覺得對方是個白癡。
這個邏輯鏈清楚而明確。
這個時候,實驗室的門悄無聲息地開啟,那個一頭金色卷發的男性科學家走了進來,看到了井九。
井九想著此人曾經表示過數次對自己的贊美與愛慕,點頭致意。那人看到他的眼睛,頓時認出他來,大大地張開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這種關鍵時刻,表現出了科學家應該具備的優秀素質。
井九的視線把他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
那人覺得自己的衣服仿佛被剝干凈了,生出一種極其羞恥的感覺。
確認對方身上沒有那名工裝布刺客的自毀裝置,井九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哪怕是果成寺的兩心通,想要完全控制一個人的神識也比較麻煩,偶爾還會出現失控的情形。
但很明顯,這名金發男子對井九沒有任何抵抗力。
“我叫湯谷。”
……
……
完這名叫做湯谷的科學家頭腦里的東西,尤其是那些與液態金屬機器人相關的資料,井九揮手讓他走到墻邊休息。
他從雙肩包前袋里取出那粒用復合材料制成的微型子彈,再次確認上面的條碼編號,然后開始在軍事網絡里查找,卻沒有查到任何結果。
戒指散發著淡淡的熱量,他的意識直接從軍用網絡找到一個通道,進入了星域網的最深層,來到那個飄滿雪花的房間里。
數符變成的雪花微微一滯,緊接著開始迅速變化,應該房間里的人發現了他的到來,緊接著,雪花越來越密,應該是星河聯盟最了不起的那些云鬼們都聞訊趕了過來。
對這個能把“野兔”追到慌不擇路的新人,他們都非常好奇,而且也想知道他今天又想問什么。
“有件事情想請你們幫忙。”井九說道。
有人直接說道:“什么報酬?”
這個房間在星域網的地位就像是星河聯盟的管理局,這些云鬼可能在現實里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甚至過的很不如意,但只要他們愿意,隨時能夠獲得難以想象的金錢。
以金錢為報酬自然無法引起他們的注意。
井九想到當年自己與瑟瑟之間的協議,說道:“我可以幫他做一件事。”
雪花微動,又有一個人來到房間,問道:“什么事都可以?”
這句話的后面留著一個網絡世界常見的嘲弄表情。
井九說道:“是的。”
房間里忽然變得非常安靜。
因為最后進來的那個人是“野兔”。
“難道你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神明嗎?居然還什么都可以。”野兔說道。
井九說道:“只要是你們人類能做到的事情,我都可以。”
野兔說道:“比如夸夸其談以及吹牛?”
井九說道:“比如追蹤一名電腦高手,逼得他只能用某種金屬銳器砍斷了戰艦上最重要的信息連接閥。”
說來也是有趣,房間里的雪花只能顯示出數據及字符,而且這對段對話兩個人都沒有用表情符號,但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野兔”臉上嘲諷的笑容,以及新人的面無表情。
野兔說道:“有本事你繼續來追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