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工人神情專注地看著左手腕上的光幕,根本沒有在意這些臭味。當江與夏出現的時候,他的心臟微微一縮,覺得那飄動的黑發就在自己的眼前,那個美麗的少女正在向自己走來,右手下意識里抖了一下。
啪的一聲悶響,一臺無人機撞到了合金架構里,迸出無數火花,然后自行翻滾下去。
那名工人看了一眼,有些無奈地想著又要打報告了,然后繼續開始看光幕上的現場轉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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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二都市大裂谷下方也有七層社區。
新世學院就在第七層,甚至還要更低一些的崖壁上,準確來說這里應該是七層半。
今天學院放學后,學生們都沒有離開,在那名胖校長的組織下在食堂里集體看電視。
電視里當然放的是女祭司征選的畫面,當鏡頭對準鐘李子,主教說出來自新世學院的時候,食堂里爆發出了歡呼。
“啊……鐘同學什么時候染頭發了?”
“真漂亮!”
“會不會有些太與眾不同?”
“你們懂什么?她是從咱們這兒上去的,肯定會被上面的人打壓,不特殊點兒怎么能讓人看見?”
“別說,鐘同學在星門大學幾個月,感覺氣質好多了。”
“嗯,氣質特別好。”
聽著同學們的議論聲,陸水淺的手握的越來越緊,心想以前我夸她氣質好的時候,你們都說她就是個沒感情的冰山,現在這算什么呢?
她的視線落在光幕上,看著鐘李子的紅發如火一般燃燒,心里的酸意也像火一般燃燒起來,再也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淚。
她不要說參加祭司征選,就連地表都沒辦法去,憑什么那個家伙就可以呢!
……
……
從新世學院的懸崖往下一千多米,便來到了最下層的地底的民生街區。
這里的條件確實要比朝陽地下街區好很多,很少會有污水形成的雨滴,也不會動不動就有無人機的殘骸從天空里落下來。
街區最陰暗的地方有間不起眼的房子,鐵門緊閉,沒有窗戶,只有燈光照著臺上凌亂的事物。
在這里做假做了四十年的丹先生推開臉上的光學放大器,聽著屋外傳來的隱隱喧嘩聲,微微皺眉,心想發生了什么事?
他有些廢力地打開鐵門走了出去,來到已經十幾天不見的街道上,順著人聲來到了夜市里。
平時很冷清的夜市今天顯得特別熱鬧,原來是燒烤攤老板極其大方地把家里的電視光幕搬到了這里。
丹先生有些輕蔑地癟了癟嘴,心想真是一群沒見過天光的耗子,看個電視都能激動成這樣,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光幕上出現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不由停下腳步,趕緊用衣服擦了擦鏡片,又認真地看了幾眼,確認果然是那個小姑娘,心想這是怎么了?
“這位鐘同學經常來我這里吃烤肉,喝葡萄酒!我當時就瞧出來這個小姑娘不得了!你們哪有這個品位!”
燒烤攤老板一邊翻動著烤串,一面叨著煙激動地說著,那些煙灰都被吹了下來,落在了烤串上,也不知道會添些什么滋味。
圍著燒烤攤的人們聽著老板的話,忍不住大笑起來,說他就會說大話。
街區上的人誰不認識那個小姑娘?都知道她窮的厲害、也節約的厲害,怎么會來這里吃牛肉喝酒?
燒烤攤老板見他們不信,很是生氣,漲紅著臉說道:“你們知道個屁!她連茄子都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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