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比方說原本一指之力只能將將洞穿巴掌厚的石板,余力連石板后的灰都揚不起來,可喝了我這‘醉仙釀’,這一指之力洞穿石板后,余力還能洞穿一塊豆腐,這難道不是激發氣血,打破極限?而生死之際,尺寸之間,這點氣血之力說不得就能救命。”
“嘿,還救命?指著撞豆腐的力道救命,還不如找塊豆腐直接撞死拉倒。”
“呸!你以為你又好的到哪去?明明懷著殺人奪寶的心思,非要裝出一副小受的模樣,故意引人上鉤,好不落話柄,不損名聲,真真是當了彪子還要立牌坊!”
兩人斗嘴斗的不亦樂乎,而且一邊斗,一邊搶著吃肉喝酒,真是好不熱鬧。
過了好一陣,酒喝干了,肉吃完了,斗嘴也斗的盡興了,兩人并肩坐在這偏僻冷巷中,出神的抬頭望天,一時間都沒吭聲。
待到日向西斜,王赫方才道:“阿元,還記得咱們最初相見的時候不?”
李元沒搭腔,因為那根本是他恨不得從腦中刪除的黑歷史,壓根兒就不想提,可還是忍不住回想,那時的自己才來這方世界沒多久,而那時的王赫還只是個三餐難繼的叫花頭子,手下聚集了十幾個小叫花,整日間就是在一群小叫花捧哏中胡吹大氣。
王赫自顧自的繼續道:“我還記得那天,你被白蓮教信徒打了個半死,尤其上東街開絲綢鋪的那個王金牙打的最兇,等到人散了,你跟個死狗樣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真夠可憐的。”
當時若不是王赫把他撿了回去,只怕真是要遺尸長街了。
“我把你帶回破廟,讓小兄弟照顧你,給你吃給你喝,還幫你抓藥治傷,當時只想著施恩后就把你收入麾下,你小子膽子大,要飯肯定不會差的。
結果你小子還不識抬舉,我又變著法的餓你渴你,想讓你服軟,沒想到你還是個硬骨頭。
現在想來真是好笑,我當初能看見的天,應該就像從這冷巷里往外看,天仿佛只有巴掌這么大。
說實話,要是沒遇見你,我估摸自己這輩子就陷在那破廟里了。”
聽著王赫的絮叨,李元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段最艱難的時光,真不知當初是怎么熬過來的,一邊要和王赫斗智斗勇,一邊還要餓著肚子當文抄公,只是重新回味,卻覺得那段時光似乎還挺充實。
或許困境真能激發人的潛力吧,沒有那段堅持,李元覺得自己很難把記憶中那些經典魔改出來,畢竟是手書百萬字的苦力活。而且后面還悄悄拉攏王赫手下的小叫花,讓他們幫著找門路把擴散出去。
至于之后的事情,似乎一切變得順遂起來,在這個精神娛樂極度匱乏的世界,魔改的經典不出意外的火了,以極快的速度在中州流傳開來,而李元和王赫的命運也隨之發生了轉折。
酒仙尊無意中看到《八部天龍》后,被李元的生花妙筆所吸引,為了方便催更,直接把李元誆進了洞玄殿,李元就此成了‘潛淵錄’萬千支筆中的一支。
而王赫則在中看到了一個別樣精彩的世界,在李元離開后,他就把李元作為報答所贈予的銀錢盡數分給手下小兄弟,然后在一個暴雨如注的清晨,離開了他的舒適圈,沖入了接天連地的雨幕中,從而迎來了嶄新的人生。
說起來,李元是有些嫉妒王赫的,畢竟橫向對比下,他覺得王赫才是真正的主角模板,起于微末,卻兼具氣運與資質,兩年多的時間便從叫花子變成了人榜高手,這修行速度連絕大多數世.家豪門弟子以及大門派嫡傳都比不上,而且臉帥條順,器大活...咳咳。
沒辦法,一本‘潛淵錄’可是有上萬的‘從筆’記錄者,晉升人榜的更是有‘專筆’記錄點點滴滴,而這些記錄最終會匯總到各司的主筆手上,主筆會綜合各種信息進行評鑒。
所以李元知道王赫這廝幾天前干掉‘浣州第一槍’后,第一件事便是鉆入了浣州最出名的紅樓中,終結了他自己保持了二十年的童子J生涯,只是期間過程挺長,陣仗也大,參與人數也...咳咳。
再加上王赫這廝心有城府,套路也多,綜合各方面條件,李元覺得這家伙前途無量,就算不是主角模板,最次也是個位面之子候選人的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