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半個月前,我追丟了她,等再找到她時,她在一個大宅子里,到處都是尸體,她的腳下是一個嬰兒,脖子被擰斷了……”梅浪的淚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沒有保護好云娘,她跟著我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對不起她啊……”
寧希看梅浪意志消沉,顯然云娘的死已成他的心結,這么下去此人就算不死也廢了,道:“鬼樓必亡于你手!”
“什么?”梅浪望向寧希。
“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寧希揮揮手,“去吧,你該去干你該干的事了。”
梅浪不哭了,呆呆地坐在陣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寧希不理他了,他自己也身陷麻煩之中,實在沒精力管別人,當下收攝心神,聚精會神的采集月華之精。
夜越來越深,有一道人影在龍江鎮上空飛速掠過,潛入范家后府。
范楊氏有病在身,精神很差,晚上也睡不著,有人影一進入臥室,她就察覺了,借著月光看清了來人的面孔。
“云空道長,你怎么能深夜進入一個婦道人家的臥室,還請速速離去,有事明日再說!”范楊氏語氣中帶著怒意。
“你送了我那么大一塊火麟石,我怎么能不好好感謝你。”來人邪邪一笑,“你丈夫死了,你一人枕冷衾寒,何等凄涼,不如你我相擁而眠,豈不快活。”
“你這個衣冠禽獸,來人,來人……”范楊氏大聲呼喊。
“喊吧,你喊破喉嚨也沒用的。”來人大笑著脫掉衣服撲了上去。
在外頭的廂房里,睡著兩個丫環。
其中一個丫環睜開眼睛,方才她隱約聽到夫人說什么云空道長,便披衣走進內室。
范楊氏看到自己的大丫環進屋,拼命的大喊,讓她快跑快喊人過來。
可是那丫環看到的卻是,范楊氏正在熟睡中,便打了一個哈欠,回去睡覺了。
這一夜,有人在努力修行,想著擺脫自己悲慘的命運;
有人在痛苦中煎熬,想要打破心障,踏上新的征途;
有人在罪惡的路上越走越遠,迷失了自己;
也有人因罪惡而失去了性命。
眾生百態,如是而已。
新的一天就這樣來了,在天地間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寧希迅速散去長耳玉兔,眼前是一團潔白色的月華之精。
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的照耀下,月華之精劇烈翻滾、涌動,有一部分在消融、散去。
余下的一部分在蛻變,變成了太陰皓月之氣。
只有一根頭發絲那么多。
但它氣韻非凡,陰寒圣潔,光芒萬丈。
在那柔和的光芒里,有一輪明月俯視人間。
“為了弄到你,可費了我不少心思。”寧希喜滋滋的將太陰皓月之氣,收入眉心的泥丸宮。
想到柳陽那狗東西不乖乖滾出龍江鎮,還敢讓幽靈刺客來殺他,讓這種人間渣滓多活一秒,寧希心里都會不暢快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