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塵問道:“這桂花糕也是你自己做的?”
少女微笑點頭。
秦塵贊道:“挺好吃的。”對于值得稱贊的東西,秦塵從來不會吝惜自己的稱贊。
而且,他今天心情很好,因為他對面坐著華煙雨。
少女和上次一樣,微笑著離開了。
華煙雨疑惑道:“我們來這里已經有一會兒了,我似乎沒有聽到她說一句話。”她細心地注意到了。
秦塵道:“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像我們一樣可以隨意開**流。”
華煙雨自然聽懂了秦塵的話,她惋惜道:“那真是可惜。”
秦塵想起了上次瘸腿老頭說的話,道:“上次老爺子曾這樣說過。有人天生殘疾,卻往往有一顆善良的心;有人五官健全,卻往往人面獸心。這世道,從來都是如此的不公平。”
華煙雨想了想,說道:“這世道,看上去或許并不那么公平,但是我覺得還是相對公平的,我覺得在冥冥中每個人的福緣就像是一個容器。那些我們表面得到的、擁有的,這些所有看得到的福緣占一半,那些冥冥中的機緣、機遇、氣運,這些看不到的福緣又占一半。我們表面上的福緣得到的多,那冥冥中的福緣自然就相應減少,所以說,世道對于每個人而言還是相對公平的。”
秦塵笑而不語,沒有去反駁什么,華煙雨的這句話本身就有問題,就單單說這個福緣比喻,福緣如容器,但是每個人的這個容器的大小會是一樣嗎?就拿他來說,誰敢跟他比這個福緣容器大小?而且這還涉及到人性問題上,是否每個人都配有福緣?
所以,對于這樣無解的命題,秦塵不想去爭辯什么,只是笑而不語。
華煙雨道:“你笑什么?”
秦塵笑道:“我只是覺得你這個比喻挺有意思,沒有點經歷的人,肯定是說不出這話的,今天這里剛好有酒,也有朋友,就差你的故事了,說說唄,我洗耳恭聽。”
華煙雨抿了一小口桂花酒,說道:“我跟父親吵架了,一怒之下離家出走,走了很遠很遠的路途,最后來到了這里,這里也是我母親的故鄉。故事說完了。”
秦塵一怔,道:“這就說完了?”
華煙雨道:“當然咯。至于吵架的內容,自然不能跟你說。這是我家里的事。”
簡言之,你不是我家的人,所以不能告訴你!
秦塵苦笑,也不再自討沒趣,少女能跟自己說這么多,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秦塵又問道:“你剛才說,你走了很遠很遠的路途,那到底是有多遠?”
秦塵有些好奇,他只知道當年軒轅大帝施展絕地天通的無上大神通,分隔天地之距,使得大地跟天的距離越隔越遠,大地面積與日俱增,故而誕生不可丈量的神州大陸,但是神州大陸到底是怎樣的大,秦塵也還是一無所知,或者說楚國太小了,小到根本沒有接觸外面大世界的資格。
華煙雨道:“你問這個干嘛?”
秦塵道:“自然得要問問,萬一哪一天我想去找你這個朋友,總得要知道你家在哪里吧?”
華煙雨又笑了,道:“傻瓜!”她接著說道:“等你能有資格走出楚國所在的這方界域再說吧。”
秦塵道:“我肯定會走出去的!”
不是自負。
而是絕對的自信!
浩瀚神州,廣闊九天,那才是他欲爭鋒的終極舞臺!
……………
小酒鋪,酒香悠悠。
杯中有小天地。
門外有大好河山。
南來北往的行人在這里歇腳,推杯換盞,偶爾喝的起勁,便與陌生人訴說著自己的悲歡離合事。
有時候,與陌生人反倒是更能痛快地發泄一些心里不能說出口的牢騷事。
因為,喝完,訴說完,背起行囊,便是各自天涯,不會再見。
華煙雨跟秦塵一樣,喝完一碗桂花酒后,又要了一碗。
秦塵說道:“我之前問一個人這里的酒怎么樣,他說,酒不夠烈,你什么感覺?”
華煙雨反問道:“你當時又說了什么?”
秦塵道:“我說,酒就像女人,有的烈,有的柔,各有所好。”
華煙雨道:“那我也一樣,酒就像男人,有的熱烈豪放,有的溫潤如玉,各有所愛”
秦塵笑了笑,問道:“那你更喜歡哪種?”